作为大夫,以前他看这些事情的时候,觉得稀松平常,生老病死,不过是人间常事而已,不必太过触动。
直到真正轮到自己身上了,才觉得手足无措,那种心情不是想压就能压得下去的。
家里的活计能包揽的,他都尽量包揽了,还时不时地督促梁崇出去散个步,严格执行黄大夫的医嘱。
此外,买菜的时候,那些孕妇不能吃的东西,也坚决不往家里带。
就怕两人哪里不注意,一不小心把东西吃下去了。
二月份的时候,两人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
四个月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而且胎都坐稳了,也是时候告诉大家。
梁崇的小姐妹们纷纷上门恭喜了一番,乌兰嫂嫂和托雅作为生过孩子的人,还传授了她一些过来人的经验。
玲儿也偷偷过来问了问备孕的技巧,说来不怕害羞,她和那日苏计划要孩子一年多了,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
对此,梁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东西靠缘分,催是催不来的。
只能安慰了她一番。
至于田地里的活计,梁崇现在肯定是不能干了,虽然时下有很多孕妇,怀孕七八个月了,还挺着大肚子在地里干活。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里劳动力少,就连女人也得当牛使,不然就没饭吃。
但凡能动一天,就得下地一天。
经过这么多年的奋斗,夫妻俩早已有了安心养胎的条件,不然也不会想着经济好了,再要孩子。
有三个长工在,她作为主人家,只用时不时地去看看。
四个月的身子并不笨重,田地和庄子那边还是能过去的。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谢湍意下学之后过去安排,梁崇怀孕之后,去的次数并不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按部就班的飞逝。
多了个孩子,家里多了一点紧张,也多了一份责任和期待。
但对比以往,其实变化并不大。
不过到了二月末,一个难题摆在了夫妻俩的面前。
当时没想到怀孕的事情,谢湍意是打算每次放农假的时候,过去北山书院读书的。
但现在梁崇这里离不了人,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便想和那边的夫子写封信,等孩子生下来、大一些之后再去。
毕竟人生中的考试有很多次,但两人只会生一个孩子,陪伴不可或缺。
再说,他作为大夫,还能时刻看顾梁崇的身体状态,有什么问题,能够及时解决,不用大老远跑到城里。
梁崇没有同意。
不管是去考秀才也好,还是去书院读书也罢,究其原因,其实并不是夫妻俩有多么的追求功名利禄。
而是有了秀才身份,家里的社会地位才会高上那么一点,弥补他们人单力薄的弱势短板。
因此,夫妻俩对这件事情,也一直非常的努力。
离上次考试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估计今年的七八月份,便要开始新的科考。
留给谢湍意的时间并不多。
她又不是立马就要生产,再说谢湍意也只是去两个月而已,不必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她这边,怀孕之后,一个人确实不方便了些。
再雇个勤快,且人品、口碑好些的婶婶来照顾就行。
村里村外就有好几个妇人专门靠这个过活,经验丰富,每个月的收费也并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