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爷叫赵卓，俩娘们咱们后会有期，不要迷上我追过来哦。”赵卓如此大喊，一边身形暴退，想要就此开溜。

“开什么玩笑，那娘们想拼命啊？”赵卓眯着眼想到，刚才他只不过是想试探性的能不能杀掉三人之中最弱的那个人。既然失败了，那便就此开溜，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其实他觉得那个老头也蛮弱的，只不过，他心里更期待着一箭将那个女孩打成渣，看着另外一个娘们看着眼前好友突然粉碎，陷入癫狂的美丽景色。

他喜欢用这种手段，去杀掉一个又一个人，很多人说他人渣，他觉得无所谓。

让分别已久的恋人，相爱的家人，玩乐的挚友，看着另外一半突然粉碎，方才还欢声笑语的人转瞬只剩碎片。

看着别人原本的幸福突然破碎。

肯定很爽。

至于老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杀的？这是赵卓认为是自己人性的体现——他从来不在乎孤单老人——他有后代除外，哈哈，当着年迈之人杀掉年轻的后代，肯定也很……

下一秒，赵卓突然张大了嘴巴。

那个他瞧不上眼的老头，突然用不快不慢的步伐，来到了战场中央站定，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但赵卓此时已是新晋踏海境，所以那老头在看什么，他一清二楚。

流云看着文日慢慢走到，方才赵卓吐过来的那口血污前。

“这是在干什么？”流云和赵卓此刻都有些诧异。

接着，文日突然匍匐在地，舔了一口那块已经凝结的血液。

这一幕险些吓掉了赵卓手上的弩弓，他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青云门人？”

文日舔了一口，又意犹未尽的将剩下的血液舔干净，这才仰起头来，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的血液，很美味。”文日一脸舒服，眯着眼，轻蔑地看了一眼赵卓。

“秦国之人，已如此变态？”

赵卓脸色大变，飞身后退，搭住弩箭，“虽然觉得没空杀你了。

“但你比我还变态，你真得死了。”

文日缓缓爬起来，带着诡异的笑看着赵卓。

“他在干什么？”流云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文日，后退了两步，搂住了恐惧不止的小寒。

她终于意识到，她一直感到文日诡异的地方是什么了。

为什么这个老头，生机却潜藏不住的旺盛？一个手臂都干瘪的人，却有偶尔外泄的生命力？

老树抽新芽，是木峰的道法？

没有很多思考的时间，赵卓那威力巨大的弩箭再次飞射过来，直指文日。

百米，十米，近在咫尺。

风吹过的时间都没有，弓箭已经贴到了文日脸上。

而文日，就这样，带着轻松淡定的微笑，看着巨大的弓箭顶脸上。

下一秒，巨大的弩箭，直接将文日打成了一团血雾，恐惧让人发挥了更强的实力，几坨肉泥裹着白衣碎片飞出，内力所化的弓箭飞远了便自行消失，只剩满天的血水飘零。

赵卓恐惧的大口呼吸着，看着文日就这样没反抗地化作血雾，突然愣在了原地。

惊喜，怀疑，后怕的情绪不断跳动，他长呼了一口气，呼到一半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这，这就是青云门弟子？

“装的跟什么样一样，吓死我了，哈哈，跳梁小丑嘛！”

流云看着文日化作了血雾，一时也愣住，接着，她反而又感受到彻头彻尾的惊悚感，这种诡异的反常感，让她连拼命的感觉都没有了。

只想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只有她和小寒。

下一秒，她的神识震颤，再次看到了脖颈碎裂的幻象。

而赵卓猖狂的大笑着，简直无法抑制，笑着笑着，他又感觉喉咙有些干，满脸笑意的咽了咽口水，蔑视地看着那坨肉泥，这个老头再无生机。

只是，笑声并没有停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在赵卓耳边回荡着。

他笑脸一僵，顺着笑声处看了过去。

那是他的左臂。

那被拍碎的左臂，明明已经止血凝固的伤口，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一块肉，那肉居然就这样轻轻震颤，发出疯狂的大笑。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赵卓恐惧的咆哮，身形暴退，又转身到了火龙轰击过的空地。

但肉块长在身上，他强大的身法只是下意识的无用逃离罢了。

“是我啊！哈哈哈哈哈！”肉块突然长出一张脸的轮廓，依稀看出是赵卓的面容，此刻，那面容与赵卓一样恐惧，却依旧不停的疯狂大笑。

赵卓呼吸停滞，不再多言，一拳打了上去，面容挨了一拳，却毫发无损，继续大笑着，赵卓的面容更加清晰。

“我叫文日，我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那肉块突然抽出无数细条的肉须，长出一个像蛇一样的脖子，光秃秃的脖颈挂着一张正在疯狂大笑的脸。

赵卓看着那伸长的脖颈从自己的手臂长出，有一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这样在他面前摇摆，癫狂的大笑，嘴里一股真实的血腥味刺鼻。

这疯狂的景象，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不是黄泉路对他的惩罚？

“我想喝酒了。”文日大笑着，看着眼前已经思考不过来愣在原地的赵卓。

下一秒，他一口咬在了赵卓的脖子上。

脖颈碎裂的现实开始上演，这一次，恐惧源于自己。

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