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世民的声音，长孙无垢努力睁开双眼，黯淡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光芒。

“陛……陛下！”

“你不要起来了，好好养病！”李世民语气有些微颤。

他和长孙无垢从小相识，经历了很多事情，感情深厚，实在是不舍与她分离。

“陛下，让他们都退下。”

“都退下！”

屋内众人赶紧撤了出去，留下皇上与皇后二人。

“陛下，我……我哥哥是不是死了？”长孙无垢盯着李世民问道。

“没有，他还好好的，等你病情稳定后，朕让他来见你。”

李世民避开了长孙无垢的眼睛，他现在实在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谎。

长孙无垢微微摇头，道：“陛下，您不用再瞒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谁泄露出去的？”李世民面露杀意。

他之前叮嘱过下人，长孙家族灭族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泄露给皇后！

“陛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长孙家发生这种大事，我怎么可能永远不知道呢？”

长孙无垢拉了拉李世民的手。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多么希望咱们能够做个普通人，这样就能和世民哥哥永远平淡的生活在一起，长孙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结局。”

李世民微微抬头，眼眶红润，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情绪。

“陛下，等我离开后，你要照顾好承乾和青雀，无论将来如何，都要留他们一命。”

“好，观音婢，你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接下来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慢慢沉睡了下去。

……

夜半子时。

陪伴李世民半生的皇后长孙无垢，病逝于立正殿，终年三十五岁。

李世民得知噩耗，并没有感到悲伤，情绪非常稳定，好像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陛下，陛下？”张阿难看皇上这般模样，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赶紧喊道。

“啊？啊！皇后病逝了？让礼部安排丧葬事宜。”

李世民摆了摆手。想拿起奏章看一看，但又不知道该看哪个，显得有些忙乱。

张阿难退了出去，他知道当一个人最亲近的人离世时，第一反应并不是痛哭流涕，而是很平静。

最痛苦的是以后的某天，当你看到她用过的碗，睡过的床，以及你俩经常散步的那条路，才发现再也见不到她了。

皇后病逝的消息从长安城传向大唐各地，各地的官员们纷纷举行丧礼，禁止娱乐。

……

福州，长孙皇后病逝的消息还未传来。

李恪将军队召集起来，准备出征矮冬瓜国。

福州这里交给杜梧桐，又让戚继光留下一支军队在港口驻扎。

“殿下，虬髯客和李英姿姑娘来了。”姚广孝从门外走了进来。

“哦？英姿来了？”李恪略感意外。

原本是让李英姿待在家里面等自己凯旋，没想到她竟跟着虬髯客跑到了福州。

这要是让她母亲红拂女知道，恐怕要恨死自己了。

“带仲坚去附近的港口看看，让李英姿来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