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血液,血液。
火焰,火焰,火焰。
那橙黄的火光闪烁着,映照出一个人影,沉默地坐在地上,刍狗一言不发,头深深埋入胸前,双臂搭在膝关节,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死亡是这片不久前战场的主旋律,死一般寂静——也只有死人才能那么寂静,在尸山血海中,刍狗缓缓站起,总要出发的,他想到,自我嘲笑着,点起了一根烟,别无他法,只能向前,向前,向前。
一切的起始要从三年前说起,一切的终点也早在三年前显现。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打着哈欠却睡不着,擦了擦眼角的泪,刍狗一如既往地感到无聊,总是如此的,循环往复的,上学时讨厌学校,待家里讨厌寂寥。似乎没有什么新意,都是讨厌的,提不起兴致的。
伸出手,他仍盯着天花板,他并不想触及到天花板,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搞什么啊,摆出这样一副姿态,好经典哦。他想着,没什么想干的啊,再打会游戏好了。从床上爬下,挪到椅子上,按下开机键,刍狗看着漆黑的屏幕,是两个人影,并没有太惊慌和诧异,只是缓缓转过头,一个披着鲜红长袍戴着兜帽的人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脸,嚯,死神现在流行穿红色吗?刍狗在心中想,并不开口,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或是其他什么超自然现象,觉得死了也没什么,都一样,希望地狱别那么无聊就好,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对方率先开口道:“傻呗吧你,老是看我干嘛,说话啊。”“你这一开口可什么逼格都没有了,还有,你有点太没素质了吧!”“和你这种小鬼不需要讲求什么素质,总之我找你是知道你很无聊,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机会的。”从椅子上站起,打量着这个突然到来的访客,结合刚刚听到的奇怪的发言。刍狗觉得可能只剩下两种了,这家伙要么是精神病,要么真是什么神明之类的存在。“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你,或者这么说吧,你是谁,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你不需要相信我,我了解你,我也只是来给你个机会,你要还是不知好歹,我不介意离去,并且杀了你。”听着这恐吓,刍狗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真是精神病啊,搞什么啊,真是奇怪,想杀我的话就来吧。”“像你这种人,性格也太恶劣了,正好,那无间的炼狱正适合你。”在刍狗的眼前消失,将手从他身后插入身体,捏碎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生命的最后一刻,刍狗想着,原来死是这种感觉,也没什么啊。再次睁眼,面前是一道长长的台阶,说是台阶很勉强,哪有台阶这么宽的?估摸着得有几千米那么宽吧,反正一眼望不到头。而这台阶直向上通,同样也是一眼望不到头。台阶是灰色的。远处被白雾所笼罩,刍狗并没有感到太疑惑,他习惯着,这似乎是地狱,而眼前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他的身后是虚空,漆黑的深渊。比其被黑暗吞噬,刍狗还是更倾向踏上未知。把头从后面转回来,刍狗感觉很不同一般,他在流汗,但是他感觉这里也没有那么热,不去理会这样的细枝末节,他向前走。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空间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尽是一样的景色,在走了一会后,刍狗的眼前就只剩下无尽的阶梯了,他的身后也是无尽的阶梯,浓雾将他的视野缩减到2,30米。走着走着,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走着走着,他的视野中有了些许不一。终于出现了,除了阶梯之外的东西,一把刀,一把普通的长刀,没有什么花纹,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插在阶梯上。握住刀柄,稍稍用点力将其拔起,刍狗暗自欣喜,轻弹刀身,听着它发出清脆的声音,刍狗随意挥舞了几下,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拿起这把刀,继续向前,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越发踏实了,这一切都很不同,勾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和感觉,在这种朦胧的感知中,刍狗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发热,他的全身都燥热了起来,于是他向前奔跑着,似乎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奔跑着,不知过了多久,刍狗感到有些累了,于是他放慢了脚步,开始恢复先前的步行。但是与之前不一样,这下他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普通的,却让他无比欣喜的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欣喜。没有风声,这一路上都没有风声,但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前方,借着空气传入了刍狗的耳朵。于是刍狗稍稍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
是一个少女和几个男人,突然地,刍狗失去了兴致,在心中想着,这样的剧情太经典了,却还是走上前去,其实不需询问也能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少女破烂的衣服与眼角的泪滴,男人们嘴边的邪笑与放荡的声音。但刍狗还是开口道:“这是在干什么?”几乎是不屑,只有一个男人把头掉过来,不耐烦地叫着“滚滚滚,死一边去,你不长眼啊?二逼!”少女在挣扎,身体扭动,双手胡乱挥舞着,她带着哭腔说道“救救我,求你了…”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将少女压在身下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刍狗,看见了他手里的刀,神情一变,笑着说道“怎么了,哥们,要不来爽一下?”“好啊好啊,让我来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