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短的时间内,踏碓便如同燎原之火一样迅速传遍全国。
直到机械没有大规模运用前,每家每户可以没有磨、碾这种相对贵重的东西,却绝对不能没有踏碓。
要知道,“舂”在秦朝及以前的年代,一种以来都是将之作为一种对女性囚犯的苦刑,其辛苦程度和男性囚犯做的城旦都不相上下。
而自从踏碓这一生产工具出现后,“舂”这一作为对女性的苦刑便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想到这里,陈田也顾不得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
两个时辰,除去之前浪费了的,现在给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带着季虎走出舂米的谷仓那边后。
陈田便根据原身记忆,第一时间直奔拴马桩的位置而去。
季虎一边追赶着陈田,一边低声喊道:
“兄长,兄长…若是闲逛太久,无法按时完成舂米任务,军爷回来会责罚我等的。”
季虎一边喊,一边往后扯着陈田的那件烂衣服袖口,想要把他往谷仓那里拉。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且相信为兄这次,只需稍等片刻,到时候你试试为兄的新法子再说其他。”
在原身记忆中。
拴马桩并不全都是插入地下的那种,也有不少是那种两端木桩插入地下,中间位置横放着一根木杆的构造。
陈田按照原身的记忆,走到拴马桩位置时,发现原身记忆果真没错。
地上果然堆放着数根碗口粗细,三米多长的木棍。
这是先前在修建拴马桩时被众人剩下,然后堆放在此地备用的横杆。
如无意外,它的结局多半是柴房当做燃料或者留在这里支撑着马厩。
不过现在,陈田看到了它们,它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陈田满脸喜悦的从地上扛起一根三米多长的木杆,同时还顺带着抱了一根近一米长的木杆。
后者就是那些准备钉入地下的拴马桩,一端已经被削尖,只需锤击几下,将之钉入地下便是一个合格的拴马桩。
扛着两根木料的陈田看着季虎,指向不远处的那两根木杆,笑到:“阿虎,你把那两根拴马桩也带上,跟我回去。”
“哎,兄长,搬木棍…你这,究竟为何啊?”
不理解归不理解,最后季虎还是乖乖的按照陈田的命令,扛着两根拴马桩一脸不理解的跟在陈田身后。
不多时,一根三米多长的木杆,三根近一米长的拴马桩便被陈田、季虎两人带到谷仓那里。
带队的那位正卒或许是去处理肉食,早已不在此地。
陈田两人刚刚返回谷仓,之前那群倒霉蛋中就有两人一边蹲在地上持着木棍扒拉着旁边石臼里的谷子,一边脸色不善的说道:
“两位,此次入厕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吧?完不成任务,军爷怪罪下来,可别怪我等对不住两位了。”
“就是,虽说此次是让我等十人共备粮草。但有些事还是要分清楚,依我看,各自舂好的米,还是各自保管的好,省的有懒汉拖累大家。”
“可。”
“我同意。”
……
同情别人,甚至帮助别人,很大的前提是需要别人不侵犯你的利益。
陈田代入思考了一下,如果在公司里,大家拿着一样的工资,自己累死累活的时候,自己的同事却在无所事事的摸鱼。
甚至因为这个同事摸鱼,导致自己累死累活也干不完上面给集体安排下来的活。
最后导致自己要和那摸鱼的鸟人一起挨罚,那自己能给对方好脸色看才特么是怪事。
所以哪怕附近的几个倒霉蛋都对陈田、季虎两人表现出了明显的排挤之意,甚至言语之间还颇为不善。
陈田也不想去和他们争论什么,反而拉着一脸怒意看向几人的季虎。
随后在其余数人的冷言冷语中。
陈田、季虎两人一起配合,将那三根近一米长的拴马桩斜着钉入地下,并将它们的端部相错交接在一块。
然后再将那根三米长的主杆架在交接位置上面,慢慢的移动主杆。
直到移动到差不多一端有六七十厘米,另一段有两米多的样子。
随后再去找绳子将舂米的木杵牢牢绑在木杆短的那一头,最后再用相同的方法把横杆和地上支架的连接处也用绳索固定一番。
自此,一个简单的舂米工具制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