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刘景升和胖子走出了大山和树林,闷热和劳累让他们有些萎靡,感觉到饿了的两人准备到附近村子找些吃的。
靠近山的土地都是贫瘠的,山上下来的水存不住,河里的水又上不来。只能靠老天爷赏饭吃的地刘老爷看不上,所以这里的地都属于村民自己。
有自己土地的村民照样很穷,从山里打些猎物也舍不得自己吃,大部分留给了时常外出狩猎的刘大少爷,毕竟只要刘少爷吃美了,随随便便就是一把大洋砸过来。
村子不大,三四十户人家,没有什么村长家的房子红墙黛瓦啥的。家家都穷,土坯墙茅草顶,低矮,不漏雨的话倒也能遮风避雨。
最近在本地流行了一个词语“跑反”,就是为了躲避战争拖家带口逃到别处。千年来,靠近长城的人不是被长城外的人打,就是被长城里的人打,他们将躲避战乱刻在了骨子里。这个村子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怕是几天前就搬离了这里,而且离开的得很从容,连米缸都没落下。
绕了一圈,两人决定去下一个村子碰碰运气,不远,两里地而已。正当两人出村之际,不远处路上一队人乱晃着手电筒向这边走来,中间还夹杂着叫骂声和女人的哭声。
两人躲到暗处,等这群人走近才发现是五个日本兵,赶着一辆驴车,车上装着两个麻袋、一头死猪和几杆枪。赶车的日本兵拿的是鞭子和手电筒,三个日本兵有一只手电筒,其他手里拎着的不是鸡鸭就是大鹅,最后一个日本兵端着枪,枪上了刺刀,不时的驱赶着驴车后面拴着的一串女人。几个日本兵叽哩哇啦大叫着,听不懂说些什么。
刘景升脑子里疯狂计算着双方的实力对比。自己能在日本兵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掉三个,给胖子剩那个拎着两只大鹅的。在胖子拖住大鹅之时,自己踏过驴车干死那个赶车的。不行,漏洞太多。胖子跟不上自己的速度,毛驴可能会受惊,拴女人的绳子可能会挡住另一侧。
从前边进攻,先整死赶车的,也不行,必须第一时间干死最后面那拿枪的,要是斧头在就好了。正当刘景升还没想好怎么行动时,胖子突然起身直扑日本兵。
来不及再考虑,刘景升赶忙起身扑向车尾拿枪的日本兵。草,石头都没来得及捡,回去打死死胖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景升后发先至,直接近身最后的日本兵,挺腰,送胯,半转身,抬肘直击日本兵太阳穴。这日本兵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身体旋转着飞出四五米,人趴在地上,脸朝着天,死的不能再死了。
左手手电筒右手老母鸡的日本兵反应倒也迅速,甩掉手中的东西就扑向驴车上的枪。没等他的手够到步枪,刘景升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脑一拳砸出。日本兵的身体直接起飞,从驴车这边飞到了驴车另一边。
没时间确认战果,刘景升蹬地,一个腾起,登在车轮上,紧接着一个后旋踢奔着另一个日本兵面门而去。这日本兵已经发现了刘景升,抓着大鹅的两只手也不松开,直接抬起双肘挡在面门前。就听砰一声,日本兵噔噔噔后退数步,撞在了刚刚赶来的胖子身上,连同胖子一起,滚到了旁边草丛里。
刘景升暗自着急,眼看驴车另一侧日本兵手已经抓到步枪,来不及查看胖子的情况,一个飞身越过驴车,右膝盖借势顶向日本兵下巴。
日本兵也是个狠角色,见拿到枪也是没机会开,干脆放弃,直接向后仰躺。半空中的刘景升竟然还在心里夸赞一声,好一招铁板桥,要的就是你这铁板桥。右腿改顶为蹬,踩在车身上,身体直追后仰的日本兵,一拳砸在日本兵面门上。自己向后仰躺加上刘景升砸下来的拳头,双向使力,日本兵直接后脑砸在地上,一口污血喷出,躺在地上不动了。
“砰”的一声枪响,刘景升感到子弹擦着左脸颊飞过,一阵头皮发麻。心想这次是交代在这儿了,曼曼啊,改嫁吧,死胖子,你可害死我了,老爹,咱老刘家断子绝孙啦。
电光火石之间,刘景升在地上一个翻滚就到了毛驴屁股后,不知道脑袋里面想的什么,使出平生最大力气,喊了一嗓子“驾”。
毛驴听到指令,四蹄发力,前腿弓,后腿崩,扯开嗓门“啊啊啊啊”的就冲了出去。
眼看车轮要撞到自己,刘景升心里暗骂一声草,又一个翻滚躲了开去。驴车后边绑着的一串女人可倒了霉了,一个个摔成了滚地葫芦,啊啊啊叫声直逼驴兄。
还好日本人临时从村里找的绳子不够粗,十几个女人被拖拽了几米就断了,当中几个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