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

姜清荷当然知道仅凭一只老虎是不能杀了那么多村民的，除非那老虎成了精。

但动物成精不易，更难化妖，若想修成人行得到成仙则难上加难，更别提说什么只是因为饿而杀人几十条人，做这种令天地道义所不容之事情。

何况一只妖精，染了杀孽更遭一些修行之人诛杀，轻则伤身，重则魂飞魄散，不入六道轮回。

姜清荷朝他问道：“江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仙鹤振翅而飞，身形矫捷而强健，逐渐化为一小点，没入那云层群山之中。

少女的嗓音回响在耳畔，江瑜白不免再次想起信中的内容。

此行大凶，劫数难窥，已然提前而至。

他的死劫提前到来了吗？

江瑜白没答，只是侧眸，轻问道：“你觉得天命可违吗？”

不是？

反派的思维那么跳脱的吗？

刚刚还再谈老虎吃人的事情，现在又问她天命可不可违？

尽管姜清荷心里有一腔困惑，但看见江瑜白认真的神色，还是回答道：“天命不可违。”

是啊，天命不可违。

江瑜白眸色黯淡一瞬，长指渐收，指节有些泛白。

可他偏不认……

“但人定胜天。”

姜清荷长睫下的眸子流露出坚定，清丽的面庞柔和中多了几分坚韧，回望着江瑜白道：“江公子，你要相信人定胜天。”

思绪被打断，江瑜白有些微怔，却见她不自在的挠了挠耳朵，又言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可能就是听起来有点中二搞笑。”

不知道反派怎么突然情绪忧郁起来，不善安慰人的姜清荷觉得秉着同行伙伴，怎么说还是要高低进行慰籍两下的。

更何况江瑜白还将她从魔尊的手中救下，带她短暂的逃脱了原定故事剧情，就说明如果有实力，剧情是完全可以更改的。

人定胜天，此言不虚。

江瑜白薄唇微动，还未言语，只听耳边又想起来一道令人憎恶的电子音。

【宿主，她抢了你的台词。】

中二系统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感叹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多好的一句台词，可惜你没有抢先一步说。】

江瑜白刚酝酿起来的情绪瞬间归为于零，他选择无视中二系统，面无表情的看向姜清荷道：“我还没有想好计划，姜姑娘有吗？”

姜清荷目光发亮，左手手掌摊开，右手握拳一击，道：“倒还真有一个。”

*

“在哪里？”

江瑜白清冷散漫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耳边狂风呼啸，风扬起姜清荷的乌黑发丝，她双手紧拽着那少年腰间薄薄的衣料，双腿发软，眼睛眯起一条小缝进行查看，强忍着害怕道：“就这里了。”

书中曾言，还魂草喜欢生活在悬崖峭壁上，也就从崖底往上约莫爬个几十米就能摘到了。

也就几十米？

对于凡人姜清荷来说，这很难评。

江瑜白加快速度，御剑飞行到崖底。

他朝紧闭着双眼的姜清荷，提醒道：“到了，可以松手了吗？”

闻言姜清荷才敢睁开眼睛，朝周围查看，发现剑只离地一米左右。

心下松了口气，姜清荷从剑上跳下。

而江瑜白却是足尖微点，从剑身一跃了而下，中间还翻了个跟头。

身姿轻盈，动作行如流水，看的姜清荷羡慕又嫉妒。

唔，好帅。

［那就加油，成功攻略反派，努力得到这个帅气的男人！］

攻略系统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姜清荷浑身一抖，被霸总系统支配的恐惧还历历在目，有些心虚瞟了一眼江瑜白。

只见对方将置于空中的剑握在手中，立于原地转了一圈，抬头观察周围情况。

神情专注认真，侧颜轮廓锋利，漂亮但不失俊美。

与魔尊掌握一切的冷酷气质不同，与小说后期中描述反派成为正道魁首，对正邪分明决绝的偏执沉稳也不同。

现在的反派更多的是初入江湖的少年意气与肆意，五官还是少年模样，些许稚嫩。

她明明刚刚是想说动作好帅。

不过这么一看。

反派似乎真的蛮帅的。

或许是少女的视线太过炽热到难以忽视，江瑜白好整以暇的瞥了她一眼，问：“姜姑娘，在下脸上有什么吗？”

“啊，没，没有啊，江公子。”

被人抓包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更何况是在欣赏对方容貌时被抓包。

忆起小说中反派不坠爱河，立志屠杀妖魔的剧情，姜清荷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心头，蓦然红了耳根与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