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安慰好李燃,回头毫不畏惧地和鬼树对峙了起来。它冷眼瞧着鬼树,不屑地嗤笑一声:“娘娘的夫君也敢动心思,你配么!”
李燃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却还是不自觉握紧了手中木棒。
然后,他看到那鬼树抖了一下。
虽然有些离谱和鬼畜,但是那棵十来米的巨树,从高耸的树冠到裸露的树根,甚至树枝上挂着的尸体们,都结结实实地抖了一下。
“娘……什么娘娘……哪位娘娘?!”有些颤抖和结巴的声音响起,却没了一丝一毫的凶狠。
轿前的小鬼抬高嗓门,声音里多了几分自傲和得意:“一府三县十八镇,还有谁敢称娘娘?”
小鬼话刚说完没几秒,围着轿子的干枯树枝突然有了大动作。在李燃紧张的注视下,那些枝杈飞速后退,眨眼的功夫就缩了回去。
随后有惊恐的求饶声传来,之前气焰滔天的鬼树态度大转,树干上的人脸再没了半点凶恶,而是写满了害怕和惊恐。
“饶命!娘娘饶命!”
“是我不知死活蒙了心,惊扰了娘娘夫君!”
“我再也不敢了!”
目睹了鬼树态度的巨大转变,李燃虽然微微张嘴,发出一个短暂却意味深长的音节。
“啊?”
听个名字就怂了?十来米的个子真是白长了。
同时,李燃对这未曾谋面的“夫人”更多了几分忌惮:一个名字就有如此威力,怕不是什么普通的鬼物。
另一边,领头的小鬼又是冷笑一声,话里的杀意毫不遮掩:“得罪了娘娘还想活?”
鬼树闻言哆嗦起来,下一秒连根拔起,如飞似的向远方奔去。它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有逃跑的胆量。
可那小鬼却是不慌不忙,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一条白色绸缎,然后大喝一声:“请娘娘出手!”
一个红色的“准”字浮现于绸缎之上,随即绸缎猛得伸长,违背了基本的物理规律,疾速向鬼树逃跑方向延伸而去。
不多时,绸缎开始回缩,被白绸层层包裹的鬼树被拉了回来。它已经彻底失了方寸,凄厉地胡言乱语,绝望地大声求饶。
可小鬼们并不理会,嬉笑着一拥而上。
稍大些的小鬼抡起拳头,重重地砸下。拳头虽小,威力却大得吓人,一拳下去树干迅速分崩离析;稍小些的小鬼张开嘴巴,嘴角几乎咧到了耳边,用利齿啃了起来,嘴巴一开一合,破坏力惊人。
在李燃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伴随着受害者痛苦的哀嚎,不过盏茶功夫,十数米高的鬼树就被撕成了碎片。
一切结束,小鬼们若无其事地重新排好队,拿出了乐器准备吹奏。那领头的小鬼回头看向李燃,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熟悉,丑陋却亲切的笑容。
可下一秒笑容消失,小鬼皱眉指了指李燃身后。
李燃转头,发现背后的木头漏了半截出来。
呼吸一窒,他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