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也好，贪图享乐也罢，皆是哀家的皇孙，哀家一视同仁。”

不痛不痒的敲打过后，萧太后立马将话题转移开来。

“人老了，想要的无非是阖家团圆罢了，奈何入了这后宫，出身于皇家，命运难以揣测，难以掌控。”

“母后可有心事？”婉容眉心一皱，略有不解，以太后的个性，不可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月俸不够了。”

“……”

MD，瞎扯淡，光是婉容皇后拜访时带来的赠礼，折现后都够养军队了，就这你还哭月俸不够？

这不是瞎扯淡是什么？

“近些年来，婉容私下通商赚得，应该不少吧？”萧太后开口就拉了坨大的。

“尽是些家族生意罢了，算不得私下，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婉容不动声色，没流露出丝毫破绽：“太后身份尊贵，与我母家牵扯这些商贾生意，传出去的话，着实有失了体面，陛下脸上也挂不住。”

“是嘛……”萧太后缓缓闭眼，食指不断敲击扶手，磕碰声回荡在慈宁宫中，久久不散：“夏国去年大旱，粮食收入捉襟见肘，批量粮草凭空出现，挽大夏国之将倾，陛下对于这批粮食的来路，很感兴趣。”

“婉容，你路子广，代我查查去，明日能听到消息吗。”

“母后说笑，陛下都查不到这批粮食的出口，我又从何查证。”婉容终于有了几分动容，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近些日子，我那可爱的干孙孙跑了趟海城。”

萧太后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许多。

“你了解的，我那干孙孙成器不说，奇淫巧技更是多有涉猎，海城以渔业为主，以他的好奇心，会不会到港口看看。”

“！！！”

本以为是对生意感兴趣，没曾想是对她的小命感兴趣……

……

“可恶，偷钱袋的贼不见了……”阿符气急败坏，一拳砸在木桩上，将那拴锚的木桩一拳崩碎！

“这不是偷，这是在引路。”海棠捡起钱袋，撑开一看，银两倒是没少，仍旧是满满一袋，但里头却多了张字条：“哪有那么巧的事，出门一趟，正巧就碰上个体能这么好的贼。”

【今夜子时，注意此处港口。】

“果真是引路的。”

海棠原先扣住了那人的手，那人在他手心写了个【走】字，海棠这才松手，任由他夺走阿符的钱包。

阿符当时还想运起轻功去追，却被海棠摁下，让她边喊捉贼边追，假装寻常人钱袋被偷的表现。

“什么嘛，凭啥偷我钱袋……”

阿符愤愤不平，攥紧钱袋，将它收入藏尸纳骸。

“谁让你挂在腰上显摆，丁零当啷响个不停，莫说贼了，谁看了不眼红。”

先前就教训过阿符，财不露白，她还这样。

“老大你知道嘛，暗探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神秘，可高冷了，这偷钱包引路的方式，实在是打破了我对暗探这个行当的滤镜。”阿符悄悄的碎了……

“没事，这行业本就不是让你期盼的。”

海棠还以为多大事呢，作暗探的，活命要紧，尽可能笼络更多情报，这样的暗探才有价值。

“虽不知道信息是由谁传达的，可既然只是留意，那就再等等。”

“……”

（与此同时：在海棠与阿符的脚底下，一个满头大汗的暗探手抠着木板缝隙，贴在了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