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凄,他们骂我还打我,我不还手的话,等着挨打吗?宋凄你是不是有病!”
宋凄的手暗暗紧握,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拿出家里唯剩的一瓶碘酒,细细的涂抹在伤口上,有些恨自己的无所适从。
“砰”的一声外面的门被推开,骂骂咧咧的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踉踉跄跄的脚步快速靠近,宋凄急忙藏起那瓶珍贵的碘酒,宋林海醉醺醺的进来,看见宋凄狠厉的说:
“小杂种站那干什么呢?你是不是偷老子钱了!?我就知道你这个狗娘生的没什么好心肠子,败家的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宋凄冷冷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淡漠的说:
“我没有。”
便没了下文,再多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宋林海看着宋凄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手揪住宋凄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十一岁的小孩哪能承受的住,脸迅速肿了起来,宋凄垂下眼帘,等待着接下来的暴打。
李枫白看着宋凄这幅软弱的样子,猛的站了起来,握住了宋林海即将落下来的手,李枫白脸上透漏出一丝狠利。宋林海厌恶的看了看李枫白,猛的将李枫白甩了出去,李枫白被狠狠地摔到了墙角,额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疼的动不了。宋凄心疼的看着这个家唯一为他想的弟弟,叹了口气,将李枫白打横抱了起来,亲了亲他通红的眼眶,李枫白顿时鼻子一酸,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哥,宋林海他怎么不去死呢?”
宋凄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继续朝床边走去。宋林海听到这话气愤的把伸出门外的脚收回,刚想继续骂,听见门外的声音,转身回到了主卧。门外传来尖利刻薄点女声:
“李枫白,你怎么还不做饭!宋凄你个狗娘生的怎么也不干活!地上的酒瓶没看见吗,眼睛长着干什么的!”女人不断的叫骂。噔,噔,噔的走了进来。宋凄默默低头,走了出去,拿起破碎的酒瓶。孙鑫满意的走过去,萦绕着一股劣质的香水味。
冷漠的家庭这一夜再无事发生,太阳再次升起,碌碌无为的人们再次忙碌,阳光带来的阴霾笼罩着整个残破的贫民区,那么的不起眼。哦不,他们是有价值的,挤压在一起成为这座城市忠实而又牢固的基座。得意的上位者会深情地说:“我最忠实的子民,你们是那么的重要,你们的付出是那么的不可或缺!”可笑的人从中获得慰藉,在残酷的现实中为自己编织浮华的梦。女孩们将自己装扮,用容颜燃烧出金钱的美妙,男生一身烟臭,堕落在凡俗尘世。他们在最美好的年纪失去了青春的美好,身上的校服是那么的可笑。这里的孩子上学都早,李枫白虽然只有八岁,却已是五年级的学生。
家里的贫穷让少年自卑,伪装成自信又阳光的模样,伪善的与他人交谈,被人追捧,享受着他人艳羡的目光。这就是在校的李枫白,是那么的美好。
学校的墙太矮,年少的人总能翻过,或许是墙外的蒹葭难忘,或许是夜晚的皎月不舍,又或许是鸡鸣寺的樱花再开,总是不愿停留。
李枫白走进教室,安静的拿出自己的书诵读起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突兀的闯进教室。他们嬉笑的来到李枫白面前,李枫白微笑着温和的说:“同学,有事吗?”“有事,怎么没事!‘李’大学霸~”他们嬉笑起来。李枫白的成绩其实并不怎么好,但在这种环境下,也没有什么人在意,他们只是觉得你好装,也许还有些不好的回忆吧。
李枫白熟稔的跟着人走了出去,几个人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