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大田村。
一棵大如华盖的桑树之下,有几个普通百姓装饰的男子围坐在了一块大石板的周围。
在人群的中央,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缓缓伸出双手,将洁白的双手搭在了一个妇女的手腕上面。
计尘双目紧闭,面露沉思之色,不停的思索着,脑海里面,顿时跳出来无数个方剂,发表的方剂,补血的方剂,祛风的方剂,不停的组合,希望能找到一个适合病人病情的方子。
嗯,不对,不对,不是这些,到底是应该用什么样子的治法呢。
两个礼拜之前,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病人,明明什么活都没有干,整个人却非常的疲劳。
家里人以为田地的伙计太过繁重,安排休息,谁成想,躺在床上面的病人,开始出现咳嗽的症状。
病人家属不放在身上,病人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双方谁都没把常见的咳嗽当成一回事情。
谁知病人的咳嗽那是越来越猛烈,疾病的进展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越来越迅速。
很快病人就开始生出来了高热,开始满嘴说胡话,躺在床上面一病不起。
事情远远不止与此,病人生完病之后,家属也不知什么原因,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于是大家伙纷纷四相奔告,都开始说这是在闹瘟疫。
计尘身为当地初出茅庐的医者,虽然也被这些谣言搞得心中上下不安,但还是不得不应患者的邀请前去诊治。
这里就是患者的家中院落,大桑树围成的一个阴凉区域,让人心中格外舒爽。
大桑树的周围,还有石碾,柴禾,藤架,有木架上晒着五谷,一副农家小院子的场景。
一个蓝衣老者面容肃穆,右手边拿着一条老龙棍子,一边伏下身子,低声开口道:“计小先生,情况怎么样了,我这儿媳妇可还有的救吗?”
一边说一遍看向被搭脉的妇女,神色透漏出深深的担忧。
最近周围人都在疯传村子里面开始闹瘟疫了,自己的儿媳妇该不会也是如此吧。
没等计尘回话,身边响起来一个尖锐的嗓音,“王老,计尘这小子,才出道多少年呢,你指望他可以治疗这个疾病,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头戴方巾的面容饥瘦男子,一看就是有营养不良。
只见他站在桑树底下,双手抱胸,摇头晃脑,整个人非常开心的样子,一条方巾也跟着不停摇晃。
他一脸睥睨的看向了被人群里围起来的那两人。
一个头戴粉红包头巾,满脸疲惫困倦的妇女和正闭目凝神的计尘,内心恨恨不满。
“哼,你要是可以治,那你来治啊,我昨晚去找你看病的时候,你家大门紧闭,一点开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啊。”蓝衣老人重重回道。
围坐一起的人群里顿时出现一阵唏嘘声来。
无非就是痛斥方巾男人身为一个医者,却连最基本的医德都不具有。
“那是你媳妇的疾病太严重了,已经到了大限,我可实在没办法了。要知道,我不知在乡里看了多少病人,病人要死没死的,我喵一眼就知道了。哈哈。”方巾男子一边说,一边站直整理衣裳,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从容的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等着,吃我一棍子。”王老说着,重重握住了龙头拐杖,手臂上青筋突起,颤抖着要挣扎起来。
周围有人马上拉住了老人,不让他冲动。
“王老先生,何必和他一番见识,消消气,消消气。”
“是啊,如今周围有那么奇怪的疾病,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也要靠对方帮助啊。”
“老夫宁肯生病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也不要这种人帮助。”
“王老,这事情也说不准啊,就算你不需要,家里还有其他人也需要呢。”
听到此话,王老重重的一拍拐杖:“那厮真是气煞老夫了。”蓝衣老者重重的喘气道。
方巾男子听见背后的声音,脚底抹油般越走越快,一下子就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门口道路的拐角地方。
大桑树底下,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众人的目光此时有重新聚焦在了计尘的身上。
计尘端坐的身体,不时觉得非常难受,一股非常阴冷的气息不停的从病人的身体一丝一丝侵袭到他身上。
对面脸色苍白的妇女,明明身体虚弱之极,脉象却跳动有力如火焰,气息惊人,非常人可比。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