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看着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的阿茶。
“为什么不反抗呢?”
他的身体挡住阳光,阴影覆盖在了阿茶的全身上下。
少年抬头,声音平静的道:“母亲是为了我能交上朋友,我理解她。”
“哈哈。”
有的人哪怕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就是能保持含蓄的笑。
“那她理解你吗?”
阿茶沉默。
他双拳紧握,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怒吼道:“你不还是跟他们一样,凭什么在这里对我说教!”
“滚!滚啊!”
“你们这群有家里顶梁柱遮风挡雨的家伙,哪里会明白我的感受。”
“我就是个胆小鬼,我不敢,我没能力,我改变不了现状!”
阿茶发泄完,大口喘着粗气。
“真的是这样吗?”高原从脖子上亮出了两枚被项链拴起来的黄铜弹头,他用上了一点超凡职业心理医生的小手段,阿茶静静的看着,“这两枚弹头,它们一个叫父亲,一个叫母亲,我亲手将它们送进了我父母的眉心,然后又亲手从他们的骨灰中取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完成不可能的人,胆小鬼又怎样?勇气那种东西没有就没有了,但我们不能让自己挡住了自己的路。”
“没能力的话就像教皇陛下祈祷吧,他会给你力量。”
高原将手上的可乐放在了阿茶的脚边,然后在路边坐上了一辆车。
当他再次开口时已经是山上松光的声音。
“师傅,去医院。”
阿茶想要的力量高原已经给他了,就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他真的向教皇陛下祈祷。
“希望别让我白白浪费一张剑士卡。”
汽车在新宿区的一家医院楼下停稳,高原或者说山上松光提着个果篮来到了凉宫大智的病房。
“你是哪位?”一名对策课的刑警警惕的看着他,手向腰间摸去。
“我是凉宫先生的朋友,之前就是我把他送到医院的。”高原从来不怀疑他们敢在医院开枪,毕竟之前大街上杀人的事情都干出来了。尽管不害怕,他还是解释了一句。
“这声音,是松光吗?”大智喊道,“快进来。”
“嘿嘿。”高原冲着准备拔枪的刑警笑了笑,然后从他身边走进了病房。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你恢复的怎么样。”高原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那里还有一束花,“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还好你当时拉我那一下,要不然我现在已经躺在火葬场了。”
“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别说这些好听的,你救了我的命,等我好了出去就请你吃大餐,五十万以下随你选。”
“哈哈,等你好了再说。”高原话锋一转道,“说到吃饭,你当时的情况是突发性重度贫血,才会头晕眼花,医生有没有查出原因?”
凉宫大智面色暗沉,看得出来他心中应该是藏满了苦涩,勉强微笑道:
“手打大叔也是迫不得已,她女儿被教皇会的人抓了,他只有那一个女儿。”
“大智...”高原看着他的眼睛,“可你也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