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几个字让服务员呆愣了许久,也许是年轻控制力不好,她怎么也压不下嘴角,只能一边颤抖一边答应着,最后逃离现场。
沈深目瞪口呆,揪过穆南的衣领,小声骂道:“你有病啊!”
穆南笑嘻嘻的,拍拍他的头:“乖。”
沈深一脸怨恨地打掉他的手,穆南瞥见走过来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对沈深眨眨眼:“我……啊啊啊啊啊!”
沈深恶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脚,脸上还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服务员关心地上去询问,穆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服务员走后,穆南擦擦眼角的泪,对沈深道:“不逗你了,赶紧办正事儿。”
“怎么办,总不能上去就是一个擒拿吧?”
“这不能,对女孩子温柔点。”穆南摸摸下巴,“这样,我们吃饱喝足,出了这个饭店,再好好审问。”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吃吧,亲爱……啊,痛死了!”
九点五十八分。
高琳琳提着小挎包,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正准备给汽车开锁,忽然感觉被人抓住了肩。
“你……啊!”
“唉,又没钱了。”穆南看着支付宝余额,扁着嘴。
“得了吧你,一大半钱都是我付的,还好意思说。”沈深捶了他一下,“高琳琳呢,下个电梯人就不见了。”
“我去,要不是因为电梯人多挤不进去,老子才不会爬楼梯,现在也不会跟丢人。”
这时,不远处一辆蓝色的宝马径直向两人冲过来,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穆南揪着沈深衣领,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
“我去!怎么开车的!”沈深对着后面大骂道。
“不对劲……高琳琳!”穆南丝毫没有心思管这些,拽着沈深就跑。
没走几步,两人都停住,脸色苍白。
高琳琳,死了。
眼前的人坐在地上,低着头,靠着墙,腹部有一道骇人的刀口,鲜血直流。
“我去他妈的!”沈深冲着头顶大骂,可头顶只是管道和水泥。
穆南十分冷静地报了警,然后对沈深说:“那辆车,也许是冲着我们来的。”
沈深沉思道:“也许是凶手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打算灭口。”
“嘁,就那孙子的车技,我太爷爷都能躲开。”
远处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声,两人警惕回头,沈深一脸惊喜,穆南一脸惊恐。
“程法医?”
“叫程姐就好。”程木子走过来,看到了前面的尸体,脸色变得严肃。
沈深道:“这是第一起案件的嫌疑人高琳琳。”
“报警了吗?”
穆南点头如捣蒜,唯唯诺诺地回应:“程法,啊不,程姐,在我们发现尸体之前曾有一辆蓝色宝马向我们冲过来,似乎企图杀人灭口。”
程木子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监控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道:“有什么线索吗?”
“JACK THE RIPPER……”沈深看着地上鲜红的文字皱眉,“第三起。”
“丧心病狂!”穆南骂了一声,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相机,对着现场“咔咔”一顿拍,套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手套,想上前检查尸体,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警察,又默默地退了回来。
“去吧,有海叔给你们授权的。”程木子笑道。
穆南大喜过望,蹲在尸体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腹部被人用刀捅过,手……”
“怎么了?”沈深着急地问。
穆南脸色一凝:“没了。”
“没……”沈深凑上去,发现死者的右手被人切下,且刀口较为平整,应该是利器所为。
“她的手……在这儿!”穆南发现了尸体背后的小挎包,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右手。
“为什么要切下右手呢?”程木子问。
“暂时不知道。”穆南苦笑,转头对沈深说,“等会儿去给我买罐咖啡。”
沈深皱眉:“你不要命了。”
穆南以前常常会为案子熬夜,甚至可以一整天不睡,饿了渴了也只是喝几口白开水。因此穆南只要一让沈深去买咖啡,就证明他又要去熬夜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沈深有些无力地劝说,这句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穆南故作轻松:“这就是警察。”
程木子抬头看他,眼前人与记忆里的影子重叠。
“熬夜熬夜,案子案子,到底有完没完!”
“这,就是警察!”
外面世界繁华依旧,几片叶子孤零零地飘走。
2
深夜已至,天上看不到星星,人间灯火通明,宛如繁星。
看着外面几家亮起的灯光,穆南叹了口气:“看来除了我,还有其他刻苦的打工仔还在加班。”
他喝了一口咖啡,手插进头发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脖颈后方有被电击枪灼烧过的痕迹,腹部一刀,刀口……嗯?”
穆南看着上面大大的“与前两起案件不一致”几个字,皱了皱眉:“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是同一个凶手?”
“砰砰砰!”报丧般的敲门声响起,穆南心不在焉地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招呼也不打就转身回了房间。
“这么冷淡。”沈深摸摸鼻子,跟着他进了房间。
穆南的房间不算大,但在白天采光极好,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几年前到现在的案件资料,画了圈的就是已破,没画的就还是悬案。沈深看着密密麻麻的圈,突然发现了一张突兀的纸,上面没有画圈,沈深凑上去看,是一张报纸,标题是“入室抢劫,一老人遇害”,时间写着“2016年10月7日”。
2016年10月7日。
穆南11岁生日的第二天。
沈深移开了眼,手搭在穆南肩膀上:“两个嫌疑人死亡,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在搞鬼。”
穆南点点头,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然站起:“不是有三个嫌疑人吗?第三个人呢?”
“放心,第三名嫌疑人戚财已经被警方保护起来了。”沈深按着他坐下,他却又站起来。
“不行。”穆南脸色凝重。
“怎么了?”
“戚财戚财,弃财啊!他爸妈怎么取的名字。”
沈深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捶他:“你小子,害我这么担心。”
穆南揽着他的肩道:“刀口与前两起案件不相符,你能看出什么吗?”
“哎,或许那小子闲着无聊,换了一个凶器呢。”
“真的是这样吗……”穆南低头沉思,忽然拉起沈深往外跑。
“诶,我鞋子掉了!”
晚上十二点三十分。
“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打扰。”
“没事没事,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穆南和沈深穿着向庞海求来的蓝色警服,跟随着黄善进了门。
“五月二十日下午,你和谁待在一起?”
“吕小路。”
“为什么留他一个人在沙滩上?”
“他说有东西没拿。”
“什么东西?”
“不清楚,但是……”
一直没说话的穆南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