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你什么底细,田天。”
“我在窟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在最南端,五区交界的地方。冥云的三个区和明澄的两个区。”那里是三个城市中最混乱的地方,因为处在五个地区的交界点,管辖方面难以确定,况且谁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索性就放任他们去了。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我是说怎么到东部来的。”在东部见到一个同为窟窑的人也称得上是他乡遇故知,田天固然好奇的很。
“我们不是很熟吧,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抓我!”
顾世言不做声,用身体挡住车上的摄像头然后递给田天一张纸条,“出去之后打这个电话,你会感兴趣的,命运之子?”
“什么?”田天紧皱的五官一下舒缓了起来,这是两天内第二个这么叫他的人了。“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还没有想清楚就被顾世言从车上抓了下来,一路压着到了警局。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眼圈红肿的女人,好似一朵白莲花上沾染了些粉色一样。
“怎么办,刚来东部就被抓到警局里面了。”田天正懊悔着自己不应该来趟这潭浑水,可转念之间,这不就是见到唐河的机会吗。于是踏进警局之后,他便大喊:“唐河!唐河!”
整个警局的人都被吓住了,没有人敢这么大叫唐河的名字,就连和他最亲近的张亭也要加上局长两个字。不巧的是,唐河正巧到门口舒展舒展筋骨,听到有人大叫后正想发作,但当他看到那张脸后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威压砸在自己身上。他屏住呼吸,听着田天不断地喊叫。
那重音和音调都和老市长一样,他瞬间就被带到回忆之中,田甫死之前就是这么大叫着他的名字。尽管强装着镇定,但是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止不住的发抖。
“把他带到我办公室。”随即,唐河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唐河点着一支烟,吐出来的烟雾跑到眼睛里,熏得他挤出几滴眼泪来。一模一样的脸,相似的重音,唐河怎会不害怕田甫,即便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唐河还是可以想起那一晚的惨状。承政司也好,五个局也好,凡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局长,我把他带来了。”顾世言压着田天到了办公室,这是极不符合规矩的,按理来讲他应该去审讯室,可这里是警局,唐河说了算。
“进来吧。”唐河摁灭那支烟,一挥手把吐出来的烟拍散。“你先出去。”
顾世言把田天留在这里就离开了,临走前掐了一下田天的胳膊,像是警告,也像是安慰。
唐河盯了他几秒,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田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然后从兜里面掏出雷松给自己的表链,放在唐河面前。“有人让我来这里找你,你欠老市长一个人情。”
唐河闭着眼不说话,手里捏着那条表链,感受着二十年前的感觉。长舒一口气后,唐河拿出一张批条随手写了几笔,说道:“你去琴川区分局的联二处任职,去了之后有什么事找阮季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