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云与宗主交谈时听见了桦遇的声音，结束出来时，大殿却空无一人。

——

宗门大典开始，各宗派前来的人都已端坐在坐席上。

桦遇悠悠转醒，目及之处一片漆黑，身是柔软滑腻的触感，木质冷香的气息往他鼻尖里涌。他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拼命操纵自己的双腿，却只是沿着滑溜处挪动了几分。

终于，前方透出了光亮，他借着光看向自己的腿，那儿白色的细小鳞片闪烁着光，赫然是一条蛇尾。他张口惊叫，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没想到这次宗门大典，仙剑阁是派灵犀仙尊前来，真是久仰久仰。”

外头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只是闲来无事带我两位弟子前来见见世面。”

灵犀的声音温润如水，他感受到手臂处缠绕的东西在不安分的挪动，另一只手伸进袖子里，轻缓抚过鳞片，在尾巴尖往上几层捏了捏。

桦遇一个激灵，整个蛇身差点掉下攀附的手臂。

“系统，我怎么变成蛇了！”

【还能怎么，就是那个白头发的搞的鬼，你身上沾染了他的血液，被用一种诡异的法术强行变成同类了。】

桦遇想起昏迷前的那双金黄色的兽瞳:“这人是妖？”

【嗯，还是妖王，但他隐藏的很好，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发现。】

“仙人，你觉得……炼器宗的炼就天眼的可信度有多少？”

“今日他们会展示，到时候就知道了。”灵犀浅抿了口茶，又嫌弃地放下。

桦遇听着他们聊天，奋力的往光亮外爬，头一触碰到外头的空气就对上一张熟悉清隽的脸和另一张笑得不怀好意的面孔。

楚邬今日穿着浅冷蓝色的仙剑阁弟子服，贵气沉静，玉树兰芝。

“这是师尊新养的宠物吗？”岑卿目露好奇，指节敲了敲小蛇的脑袋，被它一口咬住。

“哇，还挺凶。”

桦遇呸出一口血，奋力从袖子里爬出去。

楚邬凝视着这条白玉般的小蛇，不知怎么挪不开眼。在小蛇快要落下去之时，伸手接住，细细蛇尾一下就缠上他的手腕，他的心尖颤动一下，呼吸都轻了几分。

桦遇用尾巴尖在他手心里写着字，写他自己的名字。

“哎呀，怎么爬出来了？是觉得里面太闷了吗？”灵犀笑盈盈看着这一幕。

伸手正要接过楚邬手上的小蛇，却被他侧身躲过，楚邬已经知道手心里是桦遇，怎么会轻易交给别人？即便是自己的师尊……

“小楚很喜欢吾的灵宠？”灵犀笑意更深，遮住眼底的试探，“下次再容你同他玩耍，现在把它交给我吧。”

他缓缓伸出手，温和的语气里是不容置喙。

桦遇感觉蛇身一阵燥热，好像有什么要从蛇皮里破土而出，他听到了意识里，段凌云在不停唤他的名字。

楚邬感受到变成蛇的桦遇越缠越紧，下一瞬就恢复了人形，身着炼器宗浅青色弟子服，秀气的脸上布满红晕，他好似还以为自己是蛇，扭了扭身体，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坐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