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辟古园内的酒席仍在继续。陈雄一手拿着拨阳剑,一手拿着酒杯,看酒席上许多人已经醉倒,便招呼着下人一一将众人送走。而他则怀里揣着宝剑美人回盘星楼里休息。走在路上,陈弄对离子月和园园道:“今夜时候也不早了,将军醉酒,恐怕伺候起来多有不便,你们就先回去吧,今夜我来伺候。至于萧堂主,待将军酒醒,我会劝他早日将萧堂主放出来。”
“那就有劳姐姐了。妾身告退。”离子月父亲被关押,心里本就有些不快,见陈弄愿意放她回去休息,自然乐意回去清静身心。
而陈弄则将陈雄安置在卧房。一路上陈雄不住地赞叹拨阳剑是把好剑,且若是能把洪南也收入帐下,自己在军中地位自是更上一层楼。陈雄也连连对陈弄道好,赞她不但样貌美丽,并且才智过人。原来,陈雄将军索剑之时,正是陈弄把握洪南的心思,及时命人将池逵带了上来,让池逵成为了陈雄谈判的筹码。
陈弄见陈雄躺在床上沉醉不醒,便自己也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裙,走出门,朝前院池中的假山走去。众侍卫见陈娘子又要夜游假山,倒是见怪不怪,只是照二人行了个礼,并没有多心。
二人也是悠悠走到了假山脚下。假山脚下有一山洞,前后相通。但众人皆看到了前后的通透,却不晓得山洞一旁有一处暗门。陈弄让侍女穿过山洞到山上的亭子中去。亭旁有树,且山高,若是站得稍稍隐蔽些,众人便只能从山下看得有灯,却不见人。陈弄命侍女如此,正是要混淆视听,让人以为她不过是深夜睡不着,对月饮茶。因为她自己要通过山下的暗门,到地下的密室里去。
这密室实与辟古园外相通,是辟古园在建造之时,陈弄以避险逃难为由吩咐工匠修筑的。当初工匠来此修筑之时,督工守士只当是众人在中间修凿山脚怪石,却不知里面另有乾坤。而那些工匠事后自然也是功成名就身“殒”,由此保守这地下密室的秘密。
陈弄进去以后,只见里面一男一女,身着寻常百姓的衣装,已然侍立,而在二人前头,有一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男子,仪态威严。
“特使!”陈弄见了男子行礼道。
那特使转过身来,一男一女分立两旁,为陈弄和特使之间开出空隙。
“此次,伍素城的风波,本座已经听阿米和卡猜说了。陈雄对此次营中的变故有何反应?”特使问道。
“回禀特使,对于陈雄,属下倒看不出什么。不过此次倒是惊动了天犬寨,恐怕江湖上会有什么异动。”
“哼哼,天犬寨?如果天犬寨对伍素城有所警觉,后续势必会有天王寨的参与。天犬寨多务民事,还好对付。但天王寨常与江陵军同进同退,同战同休,可谓江陵第二官军。如果他们来了伍素城,到时候恐怕陈雄行起事来,也要忌惮。”
“不错。不过此次天犬寨的出现也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天犬寨的拨阳剑落到了陈雄的手里,另外就是陈雄打算将拨阳剑的剑主洪南收入帐下。”
“哦?拨阳剑?就是当年天工大会上夺得头筹的拨阳剑?呵呵,落到了陈雄的手里,不就相当于落到我们手里了么?不过,你说,洪南是拨阳剑的剑主?”
“不错。”
“看来这次天犬寨是要搞什么大动静,竟然将自己的藏家宝都给拿了出来。”
“藏家宝?”陈弄三人不解。
“不错。你们年纪尚轻,还有所不知。当初,天犬寨有六号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称‘天犬六义’。当年这六个江陵人协助江陵官军,可是在江陵国北部铸成了铜墙铁壁,甚至北上打下了我北七不少的土地。不过,在二十年前的石定坡,我北七和江陵发生了一场几十年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战役,先帝投入的兵力近乎百万,而江陵国不但倾注了近乎所有的驻北边军,天王寨和天犬寨等许多江湖门派也加入进来。虽然最后我们北七国不幸惨败,不过江陵国也损失惨重。其中这天犬六义中,就有两三人被我将斩杀,这天犬六义之名便也不再江湖上出现。”特使在三人面前左右踱步,一边说着,一边思索。
“只是后来,本座从江湖上听闻,天犬寨又从新一代的弟子门人中,挑选出了五名高手,在寨中委以重任,称天犬行义使。和伍素城常有联系的朱大周和朱小全,分别是北使和东使。而西使和南使也常在江湖上行走。只有这个中使,久未出山,据说就是手持这拨阳剑,练就了天犬寨的秘功。想来,就是这个洪南了。”
“既然先前不曾出山,为何天犬寨又要放出风来,说有这号人物?”特使身旁的女子,名唤阿米,问道。
“哈哈哈哈,我们紫音阁就是要明闻天下事,暗筹天下谋。今天,将军府里有我们紫音阁的人,你以为,天犬寨里,就没有我们紫音阁的人?”
“特使英明!”三人齐行礼道。
“哈哈,英明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阁主大人。不过陈弄,你刚才说,陈雄想要招纳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