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禄坐在茶馆里,听着一个接一个来报的探子的收获,心中一阵烦躁。盛京的诏狱被人劫了,还是防守最严密的地牢。不但锦衣卫指挥使大为震怒,甚至还惊动了圣上,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要犯,那是号称“西北王”的前朝最大余孽元崇斋!朝廷为了击溃他率领的新国军和大齐残部,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前后出动讨伐军无数,如今终于将其抓获,可不出数月便被人从诏狱劫走,这不单单是不把锦衣卫看在眼里,更是伤了大乾朝廷的脸面。
“妈的!”,刘禄低声骂了一句,他才不管什么要犯不要犯的,他只知道一个从诏狱里跑出来的犯人闹得全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连带着他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没办法按时冥想。刘禄看了看手底下那一帮跟着他一起在吴老五的茶馆里划水的老油子,心中愈发烦躁。
“哎呀!听上面说这回跑出来的,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你想想从地牢最深处出来,还摆了佥事大人一道……”
“兴定门那里一口气死伤了五个元婴了都!”
“喝!那还了得?!”
老油子们当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
“据说连圣上大人都在发愁呢!”一个人突然放低声音,悄声说道。
这群人又骚动起来,搁在墙角的绣春刀不知被谁碰了一下,哗啦啦倒了一地,于是一群人中又有几个人去手忙脚乱的收拾。吴老五则是忙着添茶上点心,捎带着捧几句漂亮话,一脸笑呵呵的。茶馆里除了这群锦衣卫之外,其他的客人都早早的回了家,今晚是要宵禁的,谁也不想被东西厂里的公公们或是街上巡逻的锦衣卫们逮住。
大约一炷香后,茶馆外突然响起一阵炒豆子般的刀气声,紧接着便是鼓点般的脚步声和犬吠般的号令声。刘禄一个闪身按着绣春刀就冲出了茶馆。老油子们见状,全都把搁在桌上的靴子放回了地上也要跟上去,却是把茶水和点心扫了一地。也顾不得和直呼心疼的吴老五谈论什么赔偿事宜,提起绣春刀就往出跑,混乱中不是拿错了别人刀,就是踢翻了桌椅,一团乌烟瘴气。
茶馆外,锦衣卫们拔刀出鞘,平举肩上。噼里啪啦的爆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冒着白光的刀气时不时从交火的街头飞出。
刘禄朝着夜色中在房顶上腾挪的身影打出一发刀气,随后拧开刀柄倒出里面的废渣,将一枚灵石重新填了进去。待到他重新瞄准时,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见。
“老刘,打中没有?”右边一个端着刀的黑影问他。
刘禄将神识踏入空间袋中,略略点了点灵石的数量,答到:“不清楚。”
“那就是没打到。”那人嘿嘿笑了几下,“你可是神机营里出来的,玩火铳那么溜的,怎么领到了了连耍刀都不会了?”
“你行,你上!”
“那你就看……”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刘禄的眼里,只见他的同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扯了开来,整个脑袋都向后掉下去,和身体只剩一层皮连着。然后一个男人,一个浑身上下都水淋淋还抱着一个婴孩提着一把长刀面相周正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两人对峙数秒后,刘禄嚎叫着不顾一切的开了火,男人也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他的长刀轻而易举的没入刘禄的腹中!刘禄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倒在了他的血泊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