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西南边境。
“继续!把新贼压回城里!”一位身披戎装的老者正死死盯着面前千疮百孔的屏障和被屏障覆盖的要塞。要塞当中时不时会亮起一阵闪光,随后便有无数的炮弹呼啸着砸在乾军山坡的阵地上。军营当中一阵骚动,但很快便停息下来。
那老者向手下招了招手:“把【神威无敌大将军】拖出来!”
军营阵地再一次混乱了起来,之后一尊如同山岳般雄伟的巨炮便出现在了阵前。大炮的形制十分古怪,炮尾巨大呈方形,而炮身及以上则十分的狭长,口径大小明显要小于同样磅数的大炮,上面更没有那些符合匈奴人审美的异兽纹路和各种各样的铭文。但那老者丝毫不在意这大炮与四周环境的格格不入,翻身一跃,跳上大炮,然后坐进了上面的一个座位,伴随着他的坐下,海量的灵气便席卷而来,以他的身体作为某种介质,那海量的灵气通过他全身的脉络灌进了大炮当中。
“陆大人,您可要小心神威无敌大将军的反噬啊。”
“闭你娘的嘴!”那老者回头瞪向空中那个脚踏飞剑的身影,“李佑樘你可积点口德吧!”
说话间,神威无敌大将军已将灵气灌注完毕。伴随着这门从上古遗迹当中挖出的大炮的嗡鸣声,这位陆大人便将炮口对准了那座被护城法阵保护的要塞。
“开炮!”
一声令下,只见炮口一闪,那护城大阵上便开始泛起了无数泡泡来,足以撕碎化神镜强者护体刚气的灵力风暴眨眼间就在轰击点位形成并不断扩大。在神威无敌大将军的威能下,那巨大的法阵竟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以轰击点为中心,那屏障先是泛起泡泡,然后就像蜡一样融化了。令人牙酸的尖利声音响起,苦苦支撑了八十天的护城大阵就此崩溃。
“杀!”
不同口音的喊杀声从山坡的军营中骤然爆发,大军自空中和地面袭来,两军齐头并进,以极快的速度杀向了那座失去最后防御手段的要塞,同时一道由神识裹挟着的军令传入了每一位冲杀的士兵耳中:
“城中无需留有活口,杀光这些背弃了朝廷的新贼!”
巨大的兴奋如浪潮般席卷了全军,在刀光剑影和轰鸣的炮声中,要塞的城墙轰然倒塌,如蚁群般围绕着城墙的大军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有机运动的整体顺着城墙的缺口涌了进去,各种法术的响声和闪光交织在一起,在不断撕碎城中反抗势力的同时,又将城墙的缺口越撕越大。
“杀!”一名穿着明黄色指甲的体修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链锤,将面前一个正在画符的符修结结实实的砸进了脚底下的废墟堆里,然后他将链锤从这堆瓦砾石块和勉强,还能看出是个人的混合物当中提起,兴奋的狂吼了起来。随后,一柄飞剑便把他钉了个对穿。他困惑的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大洞,于是转身把手中的链锤掷出,接着身子一软歪倒在地上,死在了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烂肉旁。
而他掷出的链锤则在飞行一段距离后,击中了一个正手掐剑决的剑修的脑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剑修的脑袋就像是被神机营火铳打中的西瓜一样爆了开来,红的白的全部糊在了他身旁的断墙上和另一名士兵身上,那个看起来应该是符修的士兵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歇斯底里的嚎叫了起来,但没等他继续扯着嗓子叫,几柄划过他脖子的飞剑就让他的那一声嚎叫成为了他留在这战场上的最后残响。
李佑樘,甩了甩手,将自己的护体刚气展开,其中纵横的无相剑气指弹指间就将其中的一切化作齑粉。
“无聊……”他随手一勾,一旁的某个金丹期士兵就直愣愣的向前趴了下去,死的不能再透,“元崇斋!你还不出来!你个懦夫,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神识威压骤然释放,瞬间就席卷了战场的每个角落。
就在李佑樘正利用神识在战场当中寻找那个熟悉的气息时,他忽然心中警铃大作,连连向后方退去,但未及他退出几步,提着一柄漆黑刃状武器的元崇斋就闪至了面前,而他原来站的位置则瞬间被暗红色的煞气和剑气吞没!
他看着周身都被煞气包裹的元崇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滔天的恨意所掩盖,海量的剑气随着李佑樘护体罡气的展开喷涌而出,直逼元崇斋而来。但元崇斋不做躲避,只见他散去手中的黑刃,一把抓住那狂暴的剑气团,竟是深深的撕了开来!然后他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了李佑堂面前,手里还是提着一把黑刃,只不过形制与上一把大不相同。
这次他李佑樘避无可避了,只得拔剑应敌。
“你这邪魔外道还不就地伏法!”,李佑樘一剑斩断元崇斋手中的黑刃,但元崇斋在空中只一虚抓便又扯出一柄,煞气比上一把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我是邪魔外道,那怎么不去说师傅呢?啊!”元崇斋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度,神识尖啸爆发,只一下就咬伤了李佑樘的神识,“这可都是师傅教我的啊!李师兄!”
李佑樘只觉得头痛欲裂,耳中嗡嗡作响。
元崇斋抡着黑刃一刀就捅进了李佑樘的腹部,接着又是一刀,一连捅进数十柄,之后他向后跳去。护体罡气在元崇斋的面前几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你知道吗?师傅死的时候可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