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在云层里翻滚,露出刺眼的亮光,以碧蓝的天空和云朵为纸,以晨露为燃料,绘制出一副清雅的画卷。
吃完早饭,二牛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自顾自的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习,小桃凌晨练了两遍,没到极限,刷了碗后,也寻了个角落在练,反倒姜落闲了下来。
辰时刚过,忽然,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姐弟俩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姜落点了点头后,小桃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位身高七尺,面色红润,衣着黑色长衫的三十多岁男子,一双锐利的眼眸环视了三人一眼,落在二牛身上,道:“是姜枫师弟的家吧?”
二牛在姜落耳旁轻声道:“是黑虎武馆的大师兄杨莽。”
“原来是杨师兄大驾光临!”
姜落脸上掩饰不住的‘崇敬’,匆匆上前,抬手相邀:“经常听舍弟提及杨师兄大名,在下仰慕已久,还请进寒舍一叙。”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融入了姜落的灵魂,信手拈来。
杨莽眼神闪动,姜枫天赋不错,但性情高傲,和他这位大师兄关系一般。
师父交待前来打探情况,记在心里就行,如遇阻力,不要勉强。
姜落的奉承,杨莽没拆穿,好听的话谁也不嫌多,他踏进院子,道明来意:“我代武馆前来送师弟一程,你且带我前去。”
“杨师兄随我来!”
姜落在前引路,杨莽背负双手跟着来到姨娘房间,昨日姜落将尸体放在了木板上,此刻两人脸上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房中央。
杨莽正欲上前揭开脸上白布,姜落从怀里掏出一册子,语带悲伤:“枫弟天赋不凡,天妒英才,黑虎武馆派杨师兄前来送他最后一程,想必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姜家身无长物,唯有一部八品虎蛟拳法还算入眼,还清杨师兄不要嫌弃,以全枫弟和武馆的情意。”
功法送一人是送,送两人也是送。
姜落对家传拳法没太放在心上,有些东西,该舍就要舍。
“这...”
杨莽愣住了,前来一趟,还有这收获?
八品功法不是大白菜,他也是成为亲传弟子才得师父的传授。
“姜家虽是小门小户,却知感恩,里正大人和黑虎拳馆都对姜家有恩,昨日,在下抄录了一份给里正大人,还请杨师兄不要拒绝。”
姜落深知各家将传承看的很紧,为了避免杨莽生出不必要的心思,‘不经意间’将拳法抄录了一份给里正的事实道出。
杨莽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
独门功法和外传功法价值差距不小,毕竟外传的功法容易被人找出破绽。
传播的越广,价值越低。
但好歹也是一门八品拳法,价值依然远超九品。
他接过姜落手上的册子,叹道:“也罢,你既有心,我若拒绝,反倒拂了你一番好意。”
接过册子,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缓缓道:“人死为大,师弟的遗体不容亵渎,还请让其早日入土为安。”
他没再揭脸上的白布,反正和姜枫关系一般,师父只道见机行事,也没一定要搞清楚原因的意思。
姜家人这么‘懂事’,他一个外人顺着姜家的意愿就行了。
姜落拱手叹服:“杨师兄仁义...”
杨莽匆匆呆了片刻,就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