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太师,也如此信任贫僧,那贫僧便给殿下出个主意。”
姚广孝眼眸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殿下可以去找魏国公徐辉祖帮忙。”
“魏国公徐辉祖?”太子迷糊了,“孤找他作甚,他现在人被关在了诏狱里,能帮我什么忙?”
“再者说,孤能不能见到徐辉祖都是一个问题,虽说关押徐辉祖的牢房不比关押太师的天字号牢房那般防卫森严,但也是极其隐秘的地方。想要见到徐辉祖,饶是孤也得费上好大一波功夫。”
姚广孝淡然一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太子微微皱眉,有点搞不清姚广孝再卖什么棺材。
姚广孝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太子:“殿下持此玉去见魏国公即可,之后的事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
太子接过玉佩,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枚玉佩通体白润,整体以镂空雕刻,所有的花纹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沈”字,从细节处可以看出雕琢这么玉佩的人手艺很是高超。
但太子却怎么都琢磨不明白,姚广孝将这玉佩给他有何寓意。
但太子也没有多问,将玉佩收下后对姚广孝躬身作揖:“今日还要多谢少师解惑,日后少师若有事要找孤,孤绝不推辞,定当竭力而为之。”
“贫僧这身子骨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怕是以后也没什么事有机会求到太子殿下头上了。”姚广孝摆了摆手,淡然的说道,“若是殿下真有心想要报答贫僧,那贫僧倒却有一事,想请太子殿下相助。”
“少师请说,孤尽力而为。”
“希望太子殿下,能将辞旧从狱中救出。”姚广孝的眼神有些许的落寞,“他不应死在诏狱当中,更不应因大明君臣的质疑而死。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大明的侮辱。”
“前后五百年都只此一位的无双国士,若是被我们大明的君臣给构陷至死,那未免也太荒谬了。”
“贫僧知道,将此事托付于殿下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贫僧也只能将此重任托付于殿下了。”
太子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此事何须少师委托于我,太师是孤的授业恩师,就算您不说,孤也会押上自己的性命去营救太师。”
“如此,甚好。”姚广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靖难之役几乎已经耗尽了姚广孝的精气神,而沈玉入狱一事更是给姚广孝带来了致命的摧残,堪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的姚广孝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琢磨着怎么营救沈玉了,但他可以选中太子,代替自己完成没做完的事。
……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什么,太子要见徐辉祖?”
纪纲眉头紧皱,对着下属质问道,“现在这时候,他要见徐辉祖干什么。”
下属苦笑道:“大人这话卑职实在无法作答,他太子爷有什么想法要做什么事,卑职又如何知晓啊?”
纪纲站起身来,左右踱步,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魏国公徐辉祖,是沈玉在南京城里的左膀右臂,沈党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