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呼延走在太阳底下,身体却觉得十分冰冷,如坠冰窟。他的心在冒寒气。
他提着方才那大汉丢下的鬼头刀,将刀柄握得紧紧的。
“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邱松拍了拍呼延的背,说到:“既然进宝商队不干净,那招财商队恐怕也有问题,他们两派争了那么久,现在想来不单单是在争家主位子。”
“那些少女是‘商品’,她们就是顾宗鑫的那笔‘大单子’!”
呼延怔怔地说。
“可他毁了自己的大单子?”
“而且是跟他弟弟合力……他们明明关系紧张。”
“无论如何,我们要走一趟城南。”邱捕快盖棺定论。
“城南?”
“咱们去顾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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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乞丐端着破碗,拄着一根竹竿子,颤颤巍巍地走在阴影里,尽量避开他人的注意。
走着走着,他拐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里早就没有了人烟,只有一颗歪脖子槐树,几座荒坟,现在又来了一个老鬼。
乞丐的手不住地抖,几乎撑不住那个破碗,里面的铜钱也抖了起来,发出了哗哗的响声。
他松开竹竿,抓住了那只颤抖的手。
“我……我这是怎么了……”
乞丐想,他可能生病了。
不行。
不能生病。
病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间荒废的屋子里,一个白衣胖子从地板上的一个小洞挤了出来。
“只要回顾家,只要回到顾家!”
一道血色,宛若疤痕,横亘在他的瞳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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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迅速地掠过大街小巷,为首的正是那个尖嘴男人。
那队人马凶气腾腾,横冲直撞,在街上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呼延和邱松此时正在街上,二人要去城南顾家大院,因为这场混乱,交通堵塞,不得不绕路而行。
邱松心里暗骂自己的这些同事,哪有这样大张旗鼓追凶的,生怕犯人跑不了吗?
同时他的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因为他注意到,飞奔在他身旁的呼延,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是阴沉吗?还是愤怒?亦或是焦急?
邱松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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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在一处不知名的破败胡同里,捕快们找到了顾宗鑫。
他似乎又杀了人,鲜血溅得满脸都是,手里拎着一根钢骨朵,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根竹竿子,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捕快冲他喊话,他却一动不动,置之不理。
尖嘴男人一看这架势,只道他是见逃生无望,吓地定在了原地,自己若是上前将他格杀,肯定是记一个大功劳,以后定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于是这人高喊一声,纵马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