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澧梧,求见画凰”,谷里回荡着着,“在下......在下......澧梧......澧梧......求见......画凰......”
“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谁说不是呢,听说曳长谷主的这位新夫人,跟澧梧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还听说,画凰她不会仙术。”“是呀,我也听说他们关系很好,都以为澧梧会娶画凰,成为以后的九霄宗掌门呢。”四周宾客纷纷议论。
曳长谷主素来心高气傲,哪受得了清誉这般被污损:“好!澧梧,你若能吃我一箭,我便许你见画凰一面!”说着抬手唤出百幽谷的镇谷法宝百幽玄弓直指澧梧射去。
“是~是上古神器百幽玄弓!据说箭头是上古玄石所铸,无坚不摧,箭声凄厉,犹如凤凰哀桐,传说弓上更是镶藏着上古稀玉啊。”
“蹡蹡~”玄箭飞来,澧梧不躲不避,随即倒在血泊里,眼前回忆着一幕幕。
“师兄,饿了吗?我煮了甜粥,尝尝吧。”一个肉嘟嘟的小脸突然怼到眼前,澧梧赶忙收回剑意,回望着那个黏人又有些纯真稚嫩的画凰。
“师妹,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要是剑意没有收回,很危险!”澧梧又气又宠溺地说道。
“好好好。”画凰低头顿了顿。
澧梧见画凰不语,想是语气重了些,正要转圜。只见那个肉嘟嘟的小脸突然又怼了上来“师兄,你的剑意真是越发精纯了,竟能收放到如此随心。”画凰拉着澧梧的袖角喃喃道:“可不可以教教我。”
澧梧没有一丝惊讶,因为这已是画凰五年来第一千三百零九次献殷勤求自己教她法术。
“师妹,真的不是我不想教,师父他老人家......”澧梧故作为难地搪塞着。
“我爹他就是个老顽固,总是怕东怕西,说什么女孩子就应该‘女子无才便是德’,就应该早早找个人嫁了。”画凰跺着脚,不服气地说着:“山下的话本子,你跟炜师兄每次给我带的,我都看了,每次看到话本里那些深闺怨女就很气愤,为什么不能自己掌握命运,为什么不是跟爱的人并肩站着,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身后痴痴怨怨。”说话间,那张肉嘟嘟的脸又怼了上来,“所以,师兄,我也想像你跟其他师兄师姐一样,并肩卫道,站在一起!”
“想跟我站在一起,想跟我站在一起,”澧梧心里反复重复着,“师妹想跟我站在一起。难道,师妹也对我是一样的心思,真---”“好。”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澧梧竟弱弱发出了心声。
“真的吗?师兄,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画凰立马抱拳一鞠“谢谢师兄!”。
“我......师妹,其实我......”澧梧欲上前阻止,便听到画凰边比划着拔剑边喃喃道:“真好,这样我也可以跟师兄站在一起除魔卫道了。”看到如此认真的师妹,澧梧将本欲澄清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千万不要让师父知道啊......”
“一言为定,放心,我嘴严着呢。”画凰开心得乐开了花,许是蹦跳得过了些,原本肉嘟嘟的脸上竟有些许红晕,更美了。
眼前一晃,画凰拉着澧梧快跑着,身后火光冲天。兴许是跑得快了,兴许是害怕责罚,兴许是画凰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澧梧的心里竟也暖暖的,甚至还有一丝丝开心。
“你们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是我,是我放孔明灯不小心燃了藏霄峰的干草......”澧梧低头悔恨地说道:“险些酿成大祸。”
“胡说!澧梧,你一向事规行矩,剑意早可收发随心,更是现世各宗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怎会出如此之错!”
“师父,确实是......”“我”字还没出口,画凰抢先道:“是我,是我硬拉着师兄陪我放孔明灯的,都怪我剑意不精,没了准头才将孔明灯的火引到了干草上。”澧梧争道:“不,是我让师妹放孔明灯的,没看到地上的干草,让灯火落了地。”
“澧梧,你是师兄,竟也跟着画凰胡闹!”师父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澧梧,失望地背身过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画凰:“你的剑术,是谁教的?”目光随即投向澧梧:“是不是你师兄?”
“不关师兄的事!是我逼师兄教我的!”画凰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