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浩淼,一艘画舫荡在湖面上,此处离岸极远,周围并不见其它渔船。远处,有一叶轻舟向画舫疾驶而来。不一会,两船相靠,周止从轻舟上到画舫。
舱房内,朱孟炤正与波金商量着将来苗寨的赚钱大计。说是商量,大都是朱孟炤在说,波金在问,看得出波金眼中已满是敬佩。
“公子。”周止快步进舱。
朱孟炤见到他笑起来,“听说很顺利?”
周止也笑着点头,“我来之前,与老戊见过,他已经见到伍弘德去找郭氏了。”
“知道他缺钱,没想到他这么缺。”朱孟炤笑道。
周止回:“他一直在为赵王出主意赚钱。其实,赵王也不算太小气,知道赚大钱需要投小钱,所以郭氏几房,他都有正经给钱。当然,大大小小的投入远不止这两处。只是伍弘德……”
说着无奈的笑起来,摇了摇头,“伍弘德不过是内臣,只有俸禄。无论做任何事,赵王都不另外给他合理的开支,不得已只能挪用赵王的钱财。后来嘛,发现很多钱财赵王自己都记不得,越拿越多,估计最少也在五万以上。”
“吼……”朱孟炤像吃了一惊,“赵王兄有钱啊!”
“所以,伍弘德听说郭氏地里挖出张士诚的财宝,就急着去要钱了。对他而言,真假无所谓,只要有个理由敲诈就成。”周止笑着说:“另外,老戊说,郭育洪发现了他们做的藏宝洞后……”说到这里又笑起来,“居然还找人鉴定。”
朱孟炤也笑了。
放那洞里的东西都假的不能再假了,为了怕他不知道,还特意在洞里放了块木牌,刻着‘张士诚藏宝洞’。如果这都要去鉴定,郭育洪还真是想的挺多。也好,这样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只会觉得有人故意戏弄郭育洪,不会怀疑是局了。
“只要伍弘德在郭氏地界上受了伤,不管怎么说,赵王兄这竹杠都敲定了。” 朱孟炤笑了笑,又问:“我要的人,找的如何?”
“赵王长史董子庄,原为国子司业。”周止叹了口气道:“那时,我刚到锦衣卫。茂名知县犯了事,他是学官,也一起被押送进京。当时,那位知县与我长官有旧,于是托他解救。他让我查了都察院案卷,但知县并非无罪,董子庄却是无辜受牵连。最后,知县削官为民,他无罪放回,没多久就升了茂名知县。自我进楚府后,与他就断了联系。”
朱孟炤点头。
周止接着道:“此人正直,但懂变通。伍弘德在赵王府呼风唤雨,之前他就做过不少手脚,但要除掉伍弘德极难。另外,赵王不顾一切敛财,他更怕这位存了不该有的心。现在钱财越来越多,他就希望,若是没了这些钱财,肯定会少不少隐患。”
朱孟炤笑着点头,“按大明律,赵王若是不停作死,长史董子庄就要先死。”
“几年前,上一任长史就因赵王被斩。”周止点头,补充道:“他要命,不要钱。”
“明白了。”朱孟炤笑着转头对波金道:“我们明天出发去顺天府,这里的事交给周先生。”
波金笑着点头,应下,“是。”
“对了,胡淦这里,在胡濙没给我说法前,什么都不做。”朱孟炤想起来,交待周止道。
第二日,朱孟炤收拾完毕,正准备离船出发,居然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老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