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台，叶语啃着超市里的速食鸡腿，这道题，怎么这么难？她已经啃完一整只鸡腿了，这道题连思路都没有。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极目远眺，楼下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都是学生，都在学习，可就像老师说的，他们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掉下去的人是大多数，她曾经很不屑这样的比喻，这样残酷的斗争，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傻子去争，换条路难道就不能走了吗？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踏上了独木桥。

她想起了爸爸之前给她发的短信，说如果月考有进步，就带她去吃大餐，他不知道，对于高二的孩子来说，一顿大餐，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但她仍然愿意去努力，不是为了大餐，只是不想辜负想尽各种方法希望能鼓励她好好学习的人。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再往前就有掉下去的危险了。”

背后的声音打断了叶语的神游，确实再走几步就到边缘了，不过，有个一米左右的围墙围住了边缘，也没他说的那么危险，

“在想一道题，半天也做不出来。”

叶语回头。

“什么题？让我看看。”

那人走到面前，原来他的眼尾是有些上翘的，难怪，笑起来和皱眉的时候一样，眼尾会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同的是，皱眉时还会下意识的微微撇嘴。不过，他刚刚还说这里危险，这会自己倒走过来了。

“一道化学题，你看。”

叶语抱起习题集举到他面前。

“给我一支笔和你的草稿纸。”

他轻声吩咐。叶语把笔和纸也递给他，他把纸放在习题集上，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握拳，用食指第三关节抵住嘴唇下方，眼睛盯着题目看了一会，然后笑了，那模样，仿佛认出了熟人，又像是抓住了偷跑出去的宠物。

“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个出题人真狡猾。不过，这个题超纲了，你不会做很正常。”

“求过程，让我学习学习呗。”

叶语的眼睛亮了，她也感觉到超纲了，不过听他的意思，像是会做的。林羽枫看了她一眼，席地而坐，把习题集搁在腿上，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过程，递给叶语。叶语记得他每次坐下之前都会先垫一块小垫子，她猜他也许有些洁癖。这会却为了帮她写解题过程直接坐在地上，她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努力去看他写的过程，不辜负他写的辛苦。她看了半天，只看懂了前面，后面却怎么也不理解，只好求助，

“那个用化学方程式定量计算，我还是不懂。”

“这个呀，就是我说的超纲部分了。”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把方程式圈了起来，

“本来，这个方程式在高中就不要求背，就算题干有提示都不一定写的出来，这个后面利用反应物求解就更是过分了，明明有两个相似的产物却故意不说，最后求解的时候又要用到这个副产物，我刚刚就差点忽略了这个产物。下面这个式子就是加上副产物列出来的。”

叶语在听到副产物的时候就恍然大悟了，

“难怪我怎么都做都不对，谢谢学长。”

“你对所有题目都这么执着么？”

超纲的题目即使会了，对高考几乎没帮助。

“也不是啦，这道题我已经想了半天了，要是不弄懂的话就会觉得前面的努力过程全白费了，就像第一次吃虾的人，费劲的把虾壳都敲碎了，最后却没有吃到虾肉，岂不是很可惜么？”

叶语想想又加了一句。

“不过也分科目，要是数学、物理题，我肯定很快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