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告诉你,小大师确实受了点伤,心情正不好呢,你可别乱说话,省得惹气了他。”进屋前,二虎虎拦下大虎,对杜八嘴嘱咐道。
推门进屋,便看见明心正在叽叽喳喳地玩闹。再往里看,何姑拿着一把刺鼻熏香上下翻转,烟雾缭绕。屋子中间隔着层纱布,朦胧间,段一禾赤裸上半身正趴在炕上。
察觉来人,少年脑袋微微一侧
“我不是说了吗?别来打扰我!”段一禾突然喊道。
在场人全都被吓了一跳,何姑手中熏香啪地一把掉在杜八嘴的布鞋上,烫的他把探出去的脖子伸了回来。
“哎呀,小大师,对不住对不住。”何姑顾不得熏香,掀开一点纱布,钻进去安抚少年,背对众人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何姑转过身来,捂着脸不知所措,而少年的胳膊垂直落下,搭在床沿。
“小大师,对不住啊,对不住啊。”大虎二虎冲进来,一把按住杜八嘴,压着他就出去了。
不明所以的杜八嘴只听身后屋子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以及明心小声的抽泣。
“哎,这帮修道的就是喜怒无常,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大虎吐槽道。“老杜,你也别放心上,他这人看着和善,其实都是装的,你跟大家说的时候,斟酌着说啊。”
“哦哦,没事,行,麻烦你们了。”杜八嘴怔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大哥,你说这小大师怎么这么难揍,要不是他救咱们,我高低......”二虎看着还没走远的杜八嘴说道。
......
“所见所闻确定为真?”方行道。
“千真万确!没有一点夸张敷衍。”
方行与胡锐相互对视一眼。
“哼,欲盖弥彰,演戏的痕迹太明显了。”胡锐微微颔首。
“昏迷的可能性大吗?”
“大,且不论那些伤口对他的影响,单单咱们落败不予追击这一点,我就有理由相信,他也是强弩之末。而演的这出戏八成是为了稳固人心,像是村民的手笔,此行若是配上至宝千里夺的辅助,攻杀概率极大。”
“嗯,老杜啊,一会去找小哈要材料,再设个锚点。”
“村子这般防备,可能已经意识到有了奸细,别打草惊蛇,徒增变故,我看之前那个房顶上的锚点还可以用,虽然容量不大,但派遣虎队精锐行动,对上守卫村民还是绰绰有余。”
“嗯,那依你。”方行挥了挥手:“老杜,这两天盯紧一点,回去慢点。”
“行爷,那个,能不能再让我看看......”杜八嘴低声下气。“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只是......”
“合作关系,没什么大碍的。”方行拿出手机递给他。
接通视频,一位白发老人出现,背后是洁白的医院床单。
“娘!”杜八嘴咧开嘴巴笑道。“等过一阵子,我就去找您。”
“这是您儿子啊。”隔壁床的病友探过脖子问道。
“对嘞,娃娃有出息呦,给我这个半死老太婆大老远送过来保命喽。孩儿他爸跑得早,我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拉扯他起来了,吃一辈子苦,现在也是享福喽。”白发老人一脸骄傲。“儿你也多注意身体。”
“放心吧,我好的很。”
“这里哪都好,吃喝都有人伺候,就是有点想那些村里的老家伙了,你没事多帮衬着点。人家年轻的时候没少照顾咱娘俩。”老人笑道。
“娘我知道了,村子,也挺好的......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杜八嘴呆愣了一下,声音颤抖,越说越结巴。“娘......我这有点事,晚点给,给您打......”
挂断电话,老杜低下头拨弄手指,可却止不住颤抖。
他微微扬起头,却又马上低下,双手放在桌子上,又塞进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随后恶狠狠在脸上扇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