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你的工作就重要,我的就可有可无吗?”
王桃枝气得推开他,“离我远点,臭烘烘的,你如今挣得还没我多呢,在我面前打什么马虎眼。”
何春生被他戳中可怜的自尊心,色厉内荏道,“你是赚得比我多,但我比你稳定得多,手里握着铁饭碗呢,不用担心今天吃了没有明天的份。”
王桃枝气得挠他的胳膊,转头给何瑞雪打电话诉苦,“冬宝,我和你大哥过不下去了,哪天嫂子带着你改嫁吧。”
何瑞雪一听就知道她在说玩笑话,问,“怎么了这是,要不您过来我这边住几天,不想见他就不见。”
“算了,家里一摊子事呢,等延诗大一点嫂子才能松泛些。”
王桃枝向来抠门,就算气冲到脑门上都能想起来节约长途话费,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
何瑞雪就给她出主意,“嫂子,头花能挣几个钱,要卖就卖衣服,我当年在商店和火车上有几个熟人,你去找她们拿货,报我的名字就成。
全是港岛流行起来的新款式,市里都少见,到时候生意肯定比先前还好。”
其实何瑞雪把方望归的某条渠道给了她,毕竟这人要来首都,从前的生意都交给手下打理。
作为大股东,她从中分出一杯羹给家里人不算什么。
“真的?那嫂子就试试。”
王桃枝对她的话从来都是一万个信任,瞬间有了主心骨,郁闷一扫而空,“还是冬宝有主意,不像你哥,就只会说风凉话气我。”
从她这里得到鼓励,王桃枝的行动力一如既往,当即就让何春生给她打了几个横向的架子用来挂衣服,风风火火地从何瑞雪介绍的人手里拿货。
新潮又实惠的衣服一摆出来,几乎引起了轰动,关键不用布票,大家觉得不能错过,见到了或多或少都会挑一两件带走。
后来王桃枝想出了买衣服送头花,买两件送一条纱巾等活动,生意就更好了。
经常挤得巷子口水泄不通,为此,王桃枝直接租下了临街的铺子,桃花服装店正式开张。
因为货源稳定,质量突出,加上王桃枝本人能说会道,开张后的生意节节攀升。
不算不知道,算下来一个月的收益,把夫妻俩都吓了一跳。
“乖乖,上个月竟然挣了八百,拿麻袋到银行捡都没这快吧。”
王桃枝心里高兴之余,也有些不是滋味。
想她当年跟何春生累死累活,一年都赚不到这个数,自己开店确实辛苦,日日不得闲。
但见到白花花的票子,谁不是浑身的劲?
何春生也不再笑话她不消停,感叹道,“难怪大家都去抢着开店呢,下海经商的名头虽然不好听,却是真赚钱。”
自家得了实惠,闷声发了大财,哪有功夫管别人怎么议论呢?
“这也得靠冬宝,我去打听过了,别家可没我这么赚钱,要老板亲自跑到南边联系工厂,麻烦不说还容易被骗。
要不是冬宝的面子大,我能拿到这么低的价?做梦去吧。”
何春生酸溜溜地说,“是,她如今是你的亲妹子,和我都没什么话说了。”
“那可不,说到底是你这当哥的不思进取,天天守在厂里不想动弹。”
“厂长对我有恩,哪能随便走,再说,我不是经常提早回来给你帮忙吗?”
服装店的生意一路走高,短短两年,王桃枝便给家里添了电视和洗衣机,成了真正掌权的一家之主,腰杆子别提挺得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