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当上副营长了,前途无量啊。”
“哪里,当时部队里能扛担子的人都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只能由我顶上,也算是捡了漏。”
他言语谦逊,眼中却洋溢着自信,转头调笑她,“比起咱们何副科长还是差远了。”
此时,蒋孟衡回来,痴痴盯着何瑞雪打量,只当任呈勉不存在,“瑞雪,我点了三个荤菜,等会你第一个动筷子,姓任的就是土匪下山,两双手都抢不过他。”
“老蒋,你非要这么说是不是,你们家里的那份文件……”
蒋孟衡赶紧举起双手作出求饶状,“任哥,是我怠慢您了,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等会您敞开肚皮,吃不完我让您兜着走。”
“滚蛋,这是好话吗?”
任呈勉捶了他的肩膀几下,在嬉笑中,何瑞雪得知被藏在蒋家的那封所谓的机密文件说来也挺重要,里面写着官方重要防空洞的分布以及其内部储藏的战略物资,在市里的高层面前不是秘密,但一旦到了敌人手里,让其有目的的破坏,将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为了护送这份问文件,军方派出人来护送,任呈勉正好在任务名单上。
“蒋叔平时多谨慎的人,依旧中了算计,也就是当时我不在,不然那几个老山炮还敢抓你爸,看我不把他们的老底都掀起来。”
蒋孟衡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这事我爷爷的面子都不好使,你去有个屁用?听说部队里的人不买你爷爷的面子,没少刁难你,咱们两个谁不知道谁啊。”
任呈勉自从进入部队就饱受关注,有利的同时自然有弊,人家明里暗里给他穿小鞋,在报告中动手脚,他被坑过好几次,后来仗着一股不怕死的拼劲,愣是用一身伤换来难以掩盖的功劳,不仅把手下的兵收拾得服服帖帖,也让他的晋升势头无可抵挡。
“吃饭的时候,提那些晦气玩意干什么,你哥我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谈什么保卫国家,回家吃自己得了。”
“这次任务回去,你身上的副字应该能去了吧,我记得你去年抓了一队间谍,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来着?又立了一个二等功?”
任呈勉显摆一般拍着自己的胳膊,“已经恢复了,部队里的几颗老鼠屎也被老爷子处理过,回去我就能妥妥压你一头。”
他过去把菜端过来,招呼何瑞雪吃饭,顺嘴打趣她,“咱们小何同学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副字摘掉?来年我结婚,还要找你帮忙买喜糖呢。”
这话单纯是在开玩笑,任家不可能缺几斤喜糖,何瑞雪夹了一筷子红烧鲤鱼,说,“任哥在部队里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宿舍里恐怕连蚊子都是公的,我就怕喜糖到手,找不到用武之地啊。”
“不急,男人嘛,事业不成,何以为家?”
任呈勉是有几分大男子主义的,但是又和后世纯摆架子压制女人的不一样,他一直觉得男人就该养家,挣钱挣面子的事他来,自己媳妇只用照顾好家里,随便花钱,外头的事完全不用担心。
有什么事他都能帮着摆平,不让她豁出面子去求别人,要是没什么追求的一心只想相夫教子的女人嫁给他,可能确实会过得很幸福。
饭桌上几人聊得很是和谐,关于陷害蒋家的人,蒋孟衡没有说,他们默契地没有多问。
单纯的旧友聚会,相互说着个人的近况,时不时打趣一句,任呈勉下意识去摸上衣的口袋,想把烟盒掏出来,蒋孟衡按住他的手,“你消停点吧,多大的瘾啊,瑞雪不喜欢闻到烟味。”
任呈勉摇头,把手放回去,觉得他这位兄弟实在是没救了,看似已经放弃,但就看他三年多没有找对象,就明白他很难走出来。
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好了,他总会认清楚现实的。
而且比起当初何瑞雪婚礼上的表现,他倒是收敛不少,看着也没有从前那股子殷勤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