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山,峰高峻拔,苍茫无尽。清晨的雾气在环绕在山间轻柔地飘荡,将天堑山那如刀劈般的山势隐藏在一片朦胧中。空绝寺的金色屋顶隐约可见,仿佛被笼罩在仙境之中,带着一种超然世外的静谧与庄严。然而,这份宁静中却暗藏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如同暴风雨前的寂静。
寺中地底,今日的绝顶住持显得格外憔悴,眼中透出几分沉思。镇压法阵自那日以来一直安静如常,从未有过如此波动,而这波动的来源,正是那股逐渐逼近的邪气。良久,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身旁的小石空。这孩子自从入寺后便经历了许多,而今日,又将面临一场风暴。
“石空,随我去迎一迎那些不速之客。”绝顶住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小石空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寺庙,朝着山门缓步而行。沿途的松柏在晨雾中显得越发挺拔,但这份景象并未能驱散小石空心头的那份不安。
当他们来到山门前,远处的山道上已有数道身影显现出来。那些人身穿黑袍,脚步沉稳,仿佛无视这天堑山的险峻。他们的到来如同狂风卷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搅动了四周的雾气,天色也随之变得阴沉。
为首的两人一脸老态,如果不是在这时见到他们,小石空一定会以为他们两个就只是普通的垂暮老人罢了。
而这两人正是追随千邪道人最久的两位门徒,厉玄和莫离。厉玄身形佝偻,目光如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狂妄与杀气。而莫离则身材瘦削,目光阴鸷,唇边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他们身后的几十名黑衣门徒同样气势不凡,显然个个都是修行已久的修士。
“空绝寺,百年前便是你等带头灭我千邪宗宗门之地。今日,我们便在此地重建宗门,迎接我祖师千邪道人重临世间!”
厉玄声如雷鸣,语气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傲气。
绝顶住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并未开口。他心中已然明白,这群邪修来者不善,今日之事绝非言语所能化解。果然,厉玄继续说道
“齐梁二国的君王已然拜入我宗门下,二君已允诺我等在此建宗之举。而你空绝寺,今日起便不复存在。”
“况且你们空绝寺早已人去庙空,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可笑你们这些自诩正派之士,从不作恶违心,这不过才百年光景便是悉数消亡。正邪之分,不过是世人愚昧的偏见罢了!今日,我等便要向天下宣告,修行之道,无分正邪,只论成败!”
绝顶住持眉头微皱,心中却已暗自惊骇。齐梁二国乃是天堑山下的两大强国,若真如厉玄所言,那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些邪修的目的不仅仅是重建宗门,更是妄图通过信仰之力成仙,简直是逆天而行!修行本该顺天应命,这些人却执迷于邪道,妄图以歪门邪道成仙,岂非自取灭亡?
厉玄见绝顶住持不语,眼中冷意更甚
“如今世间灵力凋零,你等正道修士还守着那腐朽不堪的规矩,殊不知已是穷途末路。千邪师祖早已推演出成仙之法,汇众生信仰,凝聚仙力。你们正道所谓的清规戒律,不过是束缚自身,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踏上仙途!”
绝顶住持目光沉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复杂。他看着这些邪修,想起了寺中传承记载不禁感叹:这些人大多曾是散修,孤身苦修,无人指点,未得传承,在修行的漫长道路上历经艰辛,最终走上了歧途。机缘巧合下,有人得了邪道之法,短时间内修为大增,这种突如其来的力量令他们迷失了本心,甚至认为正邪之分不过是虚妄。
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心中的执念所驱使。而千邪道人正是利用了这份执念,才将他们引向了这条不归路。如今,这些邪修已然将千邪道人视为唯一可能成就真仙的存在,千方百计地解救他出世,期盼在其身上看到那一丝成仙的希望来实现他们的野心。
实属有些可悲。
“石空,记住,修行之道,不在于成败,而在于本心。”绝顶住持语气低沉,带着些许沉痛。他轻抚小石空的头顶,心中已然下定决心。
小石空不解其意,正欲开口,却见对方已然开始行动。
“肃清空绝寺,恭迎我宗师祖破封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