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钦言虽身体已无大碍,但到底还未彻底痊愈,受不得寒。
“今天晚上风大,确实冷。”
莫三十七顿了顿,站起身圈住娄钦言,挡住所有的风后,又接着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弄坏屋顶的。你跑了却丢下我,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娄钦言抬手撕下莫三十七脸上粗糙的人皮面具,笑着问:“你以为,是谁指定你来的这里?”
看见娄钦言的那一刻,莫三十七便想明白了,他还是觉得委屈,依旧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娄钦言信任他,却还是选择防着他,隐瞒着他。
“是你。”
“是你雇我来的。”
莫三十七向来沉得住气,但碰上娄钦言,总是不能忍受太多。
他漆黑的双瞳映着娄钦言绝世无双的面容,心绪翻滚,终于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他低声问道:“娄钦言,你爱不爱我?”
莫三十七如此认真执拗的眼神,倒是难得一见。
娄钦言的眼神不闪不避,直到外头喧闹的动静彻底平息,他旋即抬起手,用食指轻佻地戳了戳莫三十七的胸口,笑问:“怎么,你的心找不到答案吗?”
莫三十七垂下浓密的睫羽,扣住娄钦言的手压在心脏处,鼓囊囊的一团,有点儿硌手。
娄钦言翻出那团用手帕包裹的玉佩,愣了好半响,疑惑道:“怎么在你这,我还以为丢了。”
莫三十七神色微变,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有些莫名:“这不是给我的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给你的,但这块玉佩还没有钻孔编绳,送出去不合适。”
娄钦言走得匆忙,想来给莫三十七整理衣物时,给落下了。
“哦。”
莫三十七见娄钦言欲想收起来,连忙抢了回来重新妥帖放好,忙活了好一会,娄钦言只是笑着盯着他,似乎没打算要回去。
夜间的寒风忽而休止。
莫三十七面不红,气不喘,他轻轻用双手托着娄钦言的脸颊,脸蹭过去贴着,一字一字问:“娄钦言,你爱不爱我?”
娄钦言搞不明白莫三十七为何非要问个确切的答案,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对上莫三十七闪动的目光,最终还是吐出了真心话。
“爱。”
若不是因为喜欢,那时的娄钦言没必要费心费力地照顾受伤的莫三十七。
也没理由明知莫三十七是来杀自己的,却依旧留下他。
若不是因为爱,因为舍不得。莫三十七重新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娄钦言早该报了那一刀的恨。
总之,自打同莫三十七相识以来,娄钦言数不清打破了自个多少原则。
他绝非一个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人,却逃不过对莫三十七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莫三十七那张眉目间时常夹藏着戾气的脸,实在是很难引起娄钦言的好感,可不知为何,他对三十七的第一印象却并不坏。
“那、那我可亲你了。”
“嗯。”
娄钦言应了一声,再度看过来的眼神实在是不清不白,含着难言的温柔。
莫三十七心脏鼓动,他轻轻舔了舔娄钦言的嘴唇,相缠着亲吻起来。
不记得上一回亲这么久是什么时候了,前几次都只是浅尝即止,不太过瘾。
缠绵是如此地漫长。
莫三十七感觉似是穿过了遥远的地方,隔着模糊的距离,却在此刻将间隙填满。
心中的旋涡,悄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