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下还不够,脸颊也贴上去挨着。
娄钦言硬生生被莫三十七贴上来的脸拱醒,感受到莫三十七的异样后,他怒道:“松手!”
莫三十七睁开眼眸,安静地盯着娄钦言看,盯着盯着意识就清醒了。
“娄钦言,挨着你好舒服。”
“……”
听见此话,娄钦言一时无言。
莫三十七深深呼吸几口,慢慢揽着娄钦言一同起身,他急不可耐地问:“娄钦言,你我的第一次,我挨着你不撒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杀了你。”
娄钦言那时中了引香散,封住自己的内力避免药效扩散,做出鲁莽之事。
谁料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强行拽走。
娄钦言挣扎不过使了蛮劲的莫三十七,但后来他被药物折磨得浑身难受,他主动亲了一个劲往身上蹭的莫三十七,也算半推半就,水到渠成。
至少莫三十七抱上来的那一刻,娄钦言心里确实不怎么抵触,若是这般解药也并非不可。
他省了些麻烦,但心里却多了个麻烦。
“真想杀了我?”
莫三十七眉头紧锁,心中不满,他扯着娄钦言的衣袖问:“那第二回呢?”
至于第二回……
娄钦言压根没中招。
那晚,他早知有人要害他,故此不打算回房的。
只是听见了房内的动静,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想了又想,思绪翻滚,难以琢磨出自个怎么想的。
他推开了那扇门……
娄钦言忽然笑了笑:“第二回么?记性不好,忘了。”
“怎么可以忘?”莫三十七凑过去亲了亲娄钦言的脸,揪紧他的衣袖幽幽道,“娄钦言,快想起来。”
“拐弯抹角问这些,你不妨直接问。”娄钦言不耐地拽回衣袖,顿了顿,语气平静道,“中了药算是情不得已,倘若换做别人,可没那么轻易滚上我的床榻。”
“这么说来你确实很喜欢我。”
莫三十七心满意足地松开他,扶着他起身。
娄钦言展颜一笑,嘴上毫不留情道:“恰巧对你还算满意罢了,风流几夜又不能代表什么。”
“听不见。”
莫三十七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又重复了一遍:“听不见。把你说出来的话咽回去。”
娄钦言:“……”
娄钦言从未见过如此装傻充愣之人。
莫三十七说没听见就跟真没听见似的,在一旁自顾自地开心。
在遇上莫三十七之前,娄钦言从未想过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刺客。
杀人是眨眼的。
什么意思呢?
莫三十七眨了眼,看准了人才杀。
娄钦言身边潜伏的刺客太多,本注意不到这么个人。
只是日日都有下人从花园中醒过来,向他禀告,府中混入了一个刺客。
莫三十七通过伪装潜藏入府中,每日仅是随机逮着一个下人打晕扔进花园里,偷偷摸摸地混进去,从不伤及无辜。
莫三十七只杀他要杀的人,从不会让自己的手里沾染上不该沾染的血。
他给娄钦言下毒倒是次次出其不意,回回致死量,没见心慈手软。娄钦言能保住这条命,得亏于对吃食方面的再三谨慎。
正因为莫三十七对他人性命的手下留情,娄钦言慢慢注意到了他。
莫三十七想杀人的眼神确实冷血,但偶尔却会露出那么些复杂的情绪。
他是有情感的。
对,他只是在黑暗中挣扎,扎根在淤泥里——
那么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