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没几下。
锁链啪嗒一下摔地上。
莫三十七动作僵住,沉默了会,匆忙捡起来又往自己手腕上拷。
可惜锁被他给撬坏了,合不上。
莫三十七只好用手托着锁链,目光灼灼地看向娄钦言。
他心里发虚得很,即便这人眼睛暂且无法看见,但应该是能用耳朵辨别出动静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又暝后背往墙上一靠,被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这笑声搅得人心烦,听得娄钦言头疼不已,于是忍无可忍道:“梁又暝,闭嘴。”
于是,梁又暝抬手捂着嘴巴笑,声音一点儿也没小。
听到动静,沈骁从娄钦言身后走出来,瞥见莫三十七后了然一笑,而后凑到娄钦言耳边低声说道:“钦言,这药该是轮不到我来换了吧。”
莫三十七不知他们两个轻声交谈了些什么,总之没一会沈骁就从娄钦言身边撤离,迈开步子往其他厢房的方向走。
这里的卧房很多,娄钦言住的卧房是最靠近大门和院子的,行走之间没什么障碍物,较为便利。
先前深更半夜沈骁过来,换完药都要离开,现在娄钦言就允许他住下了么?
莫三十七脸上缓缓浮现出烦躁的情绪。
他不特殊了。
刚这么想着,他瞥见梁又暝大咧咧地推开娄钦言隔壁的卧房。
那是他的!
他的包袱还在里边放着呢!
莫三十七急冲冲地走过去,走得虽急,动作却轻,没等梁又暝迈开腿进去,他便拦住了这人的去路。
梁又暝满脸困惑:“怎么?你想比划?”
“这个卧房我在住。”
“哦。”梁又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更加困惑道,“你晚上不跟钦言睡一块吗,占这房间你又用不上。”
闻言,莫三十七神色微妙地变了又变,冷漠道:“那也不成。”
“这儿轮得到你做主?”梁又暝说完这话,转过脑袋朝娄钦言的方向唤道,“钦言,我住这间屋子成不成?”
娄钦言转身往房里走,他慢慢踱着步子,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有人了,换一间。”
梁又暝瞥了一眼莫三十七,没再说什么,一转身跃上了屋顶,眨眼间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守住屋子的莫三十七松了一口气,箭一般地蹿到娄钦言的身旁。
他抬手虚虚扶着娄钦言的手臂,直到这人安稳地坐在床榻上。
“换药吧。”
娄钦言解了衣袍,未言其他。
莫三十七将坏掉的镣铐往桌上轻轻一放,他移步到外边的院子里洗干净脏污的手,回房后走到放置床边的架子前,将手指探进铜盆试了试水温。
温热的,是刚放凉一会的沸水。
莫三十七将布巾沾水拧干,他拆掉娄钦言身上的纱布,凑前去用布巾轻轻擦拭那伤口周围的肌肤。
娄钦言似乎是默许他留下,但莫三十七心中还是不太安心。
他边擦边问:“娄钦言,你同意我留下了,是不是?”
一股热源朝胸口愈靠愈近,娄钦言没答这个问题,身子往后躲了躲,轻轻道:“脸别凑这么近。”
“好。”
莫三十七老实了。
只不过,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凑近些,瞧仔细些,深深地把娄钦言胸口处的刀伤记在心上。
换好药缠好纱布后,莫三十七正欲抬手帮娄钦言穿好衣袍,却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
他听见娄钦言说:“不必,我自个能穿。”
莫三十七放下手,等娄钦言慢腾腾地系好腰带后,他张开手臂将人紧紧揽入怀中,以一股绝对的力量将娄钦言笼罩在双臂之间,压制得这人无法动弹。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