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吵闹的呼噜声,江岁安仰躺着发呆。
盛平的呼噜很大,睡姿又是怪异,一个翻身,拳头便恰恰好好落在了韦章杰的下巴上。
韦章杰眼角抽搐,一怒而起,“靠,能不能安稳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安子,上,咱哥俩好好教训教训他。”
盛平被一脚踹醒,俩人扭打在了一起。
江岁安没有理会这吵闹,而是盯着在地上打滚的二人,有些奇怪的突兀感。
自己如果不是这次被唐子兰邀请,根本不会和他们有什么接触,在班上自然是话都没说过几句。
昨日还被冷眼,可就同在一个屋檐下睡了一觉,便仿佛成了朋友?
这……有些不对劲?昨夜发生了什么?
江岁安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被唐子兰捅了一刀,开始渐渐失去了意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被剖腹后,满脸果然如此的唐子兰脸上,随后他便看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天花板。
他撇眼看去女生那边,唐子兰瑟缩在被子里小声哽咽,两个闺蜜在旁安慰着,看上去似乎要比昨天和他搭话时更加惊慌。
“该哭的不该是我吗?我才是被捅的那个。”
江岁安在心中对昨天的噩梦腹诽了几句,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场噩梦罢了。
一边在打闹,一边在哭泣,场面极度混乱。
江岁安没什么朋友,所以更别说哄女生了,他想了想,索性不管这混乱的局面,走去了厨房。
还是做早饭对他来说更擅长些。
唐子兰家里厨房备得很齐全,特别是厨具,让江岁安很是羡慕。
三下五除二,一桌早餐就做好了。
美食总是很管用,不一会所有人就都聚在桌子旁。
唐子兰将头埋得很低,眼圈微微红肿,一言不发,其他几人倒是吃得有滋有味。
时间不早了,江岁安还需要赶回疗养院拿些课本,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唐子兰面前的食物还是一点没动,便开口问道:
“不吃的话,我可以打包吗?”
见唐子兰依旧还是低着头,干脆当她默认了,江岁安果断打包带走。
虽然有些没礼貌,可一想到这些可都是高级食材啊!浪费?他心里实在感觉可惜,他可是很节俭的人,食物无罪!
不过江岁安没有注意到,在他伸手过去打包食物时,唐子兰身体似乎微微颤了颤。
……
疗养院所在的边郊地处偏僻,又是山岭脚下,人烟很是稀少,倒别有一份宁静,后山没有名字,江岁安之前还真不曾知道清江还有这地方,不过该是叫黄山吧,毕竟疗养院门口侧边的白钢牌匾写了黄山疗养院。
合页有些锈了,开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江岁安想着之后还是从校工老王头那里拿些润滑油来涂抹下才是。
他的宿舍在二楼靠东里的转角处,拎着打包袋,缓缓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