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齿撞破口中嫩皮,一丝血色自唇角渗出,魏星离转回头,“孙儿不知。”
李静鸢面色冷然,“你长她五岁,与她长兄一般大,她才及笄,不知世事险恶的年纪,你却趁人之危,诱她与你定情…”
李静鸢以为她这孙儿病急乱投医,哪曾想他找的根本不是医女…
定情。
魏行离眼睫微颤。
“是孙儿诱她。”
“男欢女爱,两情相知。”
“孙儿不觉有错。”
“你…”李静鸢气急。
面前男子,长身玉立,贵气凛然,精雕细琢的五官,犹如天山灵韵形成的美玉。
少年时明亮如赤阳的人物。
如今却…
“这门婚事,哀家不可能同意。”
李静鸢态度强硬,“楚家女必须嫁给太子,而你…”
“你年纪也不小了,其山也为你操了不少心,哀家做主,将代氏的外甥女和沈家的嫣然指给你为侧妃。”
“阿明…你莫要想了。”
“…”
冷烈的罡风肆卷。
“不。”
李静鸢的脚步顿住,回眸冷声“你敢抗旨?”
魏星离抬起头,唇边的血迹勾起个弧度,“皇祖母,我不欲与人相争,您也莫要逼我。
“阿明是我命定的妻子,您想夺吾妻送给魏煜…”
他低低笑出声,如碎玉落珠,又脆又凉,“只怕他没命接。”
“放肆!”李静鸢冷喝,“他是太子,是你皇弟!如此忤逆,你是疯了不成。”
魏星离轻轻擦拭掉唇畔的血迹,玉白的指腹挂了抹红,眸光讥讽,“皇祖母,宫里这么多猫狗畜牲,还不够您逗乐吗?”
“为什么非得来糟践我的阿明。”
“魏星离!你胡扯什么畜牲。”
“您联合沈霓,欲将她永远锁在宫内,这不是畜牲是什么。”
“太子正妃,母仪天下,何谈锁字。”
魏星离笑出了声,清澈的笑声如玉珏碎裂般清脆,落在空旷的宝殿内,疯魔又癫狂,
“您不会觉得她说的不愿,是恃宠而骄?是谋夺正位?是欲擒故纵?”
“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我与阿明便是天定良缘,生死同穴,明日…噢不,今夜回去,我便去找她拜天地。”
“你敢!”
“我有何不敢。”魏星离随意的找了个座,环佩落于腿面,倦怠懒散,“一个侧妃就要了三年的阳寿,正妃—皇后——”
“说不定她会走在我之前呢。”
李静鸢的怒气僵在眉间,“什么意思…”
魏星离的嘴角噙着冷意,“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放沈霓进门。”
殿外猛烈的罡风呼啸,引过回廊,卷掠假山,吟吟飞扬,犹如厉鬼凄厉的哭嚎。
“她重伤刚醒,被沈霓恐吓,急火攻心,吐血昏迷,整整三日才清醒。”
“丰致说,此兆是心窍受损,有碍寿数,多则八九,少则三五。”
魏星离挑眉觑着李静鸢僵硬的脸。
“这都是因为您为一己之私逼迫阿明入宫,与中宫合谋堵死了她所有的路。”
“都是因为您,皇祖母,是您亲手将她推到我身边的。”
“她在我面前不敢抬眼不敢出声,连气都不敢多喘。”
“可她只留在我身边…”
魏星离步步紧逼,一句句话如冰锥般插进李静鸢的心脏,“不是谁都向您一样,为了后位,不择手段…”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