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无论我们多么的低调,哪怕低到了尘埃里,若是潍城一破,就不存在势均力敌的局面,罕都将会是危在旦夕,我们是唐暮人,冷炀心狠手辣,也许会拿我们当做他的救赎。”即玉心里不曾放松,忧心忡忡的道。
听了即玉的话,萧阳嘴角噙着笑说:“即玉姑姑,你想得太多了,冷炀想要利用我们,那也得本公主配合,想拿本公主当救赎,他太高估自己了。”
听着自家公主自信的话语,即玉才放下心中的担忧,对于罕都的局势,每每听暮西无意中提起,她都是提心吊胆、胆战心惊,深深地感到罕都比唐暮可怕多了。
“公主,您放心吧,奴婢不会误了大事,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所求本就是一件危险重重的事情,奴婢只是担心公主。”暮西强忍下眼眶中的泪水笑着说。
来了靳国快三年了,那件事情正是重要时候,他们一行人三年的谋划不久之后就能够得到结果,如今再苦再难,即玉也不会吭一声,只是她担忧自家公主。
罕都的暖阳来临,整个罕都渐渐的又陷入了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中,酒楼河畔、章台柳巷又是酒气香醇、脂粉香浓,一到华灯初上之时,罕都处处灯红酒绿,琴乐之声不绝如缕。
在罕都显贵们沉醉之时,罕都彻底的被打破了最后一道防御之门,潍城彻底的破了,被唐暮攻破了。
乾坤殿中,冷炀眼中的怒火就像要喷出来一样,咬牙切齿道:“不是说还能坚持吗?这就是你们这一群废物所谓的坚持?定北侯也是一个没用的,连小小的唐暮都抵挡不住。”
“你们倒是说啊,潍城都破了,如今该怎样抵御唐暮?”冷炀拍案而起指着殿中的大臣们怒目而视。
冷炀从未想过潍城会如此不堪一击,定北侯会这般无能,当潍城城破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目光呆滞的愣住了,心里始终不相信这个令人窒息绝望的消息。
底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无人敢去插手潍城这一滩烂泥,招惹上了就甩也甩不掉,说不定就会步了定北侯的后尘。
这么一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士族功勋都意料之中,皇帝和户部做下的那些事情,哪怕掩人耳目,他们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城破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是对皇帝和户部的不满。
见无人应声,冷炀怒不可遏将龙案上的奏折掀翻在道:“一个个的都成了锯嘴的葫芦,如今靳国危机,你们这一群所谓的肱骨之臣。就成了缩起头的乌龟,想要明哲保身、全身而退,没有那么容易,靳国若是毁了,朕要你们陪葬。”
那些夹起尾巴的皇帝一派听后,心里苦不堪言,却不敢再低着头装孙子,脸上堆着笑谄媚道:“皇上,沐亲王妃不就是唐暮公主吗?按理说我们靳国和唐暮可是姻亲之国,唐暮如今背信弃义攻打我靳国,唐暮公主岂能再享我靳国供养?”
“微臣认为李大人所言甚是,沐亲王妃是唐暮公主,唐暮既然想要打犯我靳国,那就不能再对唐暮公主以礼相待。”礼部尚书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翘着胡子义正言辞的说。
礼部尚书听到这一番话,起初觉得声音很熟悉,当发现大言不惭的说着话的人正是礼部之人时,内心无比的崩溃,恨不得将身后之人送去回炉重造。
在官场摸爬跪打几十年,礼部尚书向来是明哲保身,他那一双眼睛是出了名的识时务,如今靳国这般局面,他早就已经存了为家族谋后路的心思,而他看中的后路正好就是萧阳公主,正费尽心思的搭萧阳公主那一条路呢,却不想自己身后有一条蠢狗,专门儿坏人好事。
“那可未必,云侍郎怕是没有看清唐暮的局势,据我所知,如今的唐暮是曾经的太子的天下,太子和萧阳公主可不是一母同胞,两人的母妃貌似有些龌蹉,你说这太子会将一个小小的并不待见的和亲公主放在眼里吗?”礼部尚书看着身后的侍郎一脸不屑的道。
身为礼部尚书,礼部侍郎可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如今刚刚和萧阳公主搭上了关系,他可不想被一个只知道拍马屁的小人给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他也不怕被皇上厌弃了,若是唐暮打来了,那可是连命都没有了。
皇帝身边的红人儿户部尚书抓住了礼部尚书话中的漏洞,立马添油加醋的往礼部尚书身上扣屎盆子道:“皇上,这礼部尚书分明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有就是尚书大人怎么就那么清楚唐暮之事,莫非尚书大人与唐暮有什么关系?”
“你个该死的小人,将户部整得乌烟瘴气,还敢往本官身上泼脏水,依我看哪,这潍城破了,十有八九就是你这个破烂玩意儿整出来的事情,定北侯骁勇善战,潍城易守难攻是不争的事实,谁不知道你这烂人如何克扣军粮,让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这战如何还打得下去。”礼部尚书是出了名的难缠,怼得户部尚书脸色铁青,毫无还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