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努力，皆来自内心的沸腾。只要一心想做，没有不成功。”

这张纸至今还被他小心珍藏在《黄帝内经》的书里。

方绪看了半天，抹了眼角的湿意，道：“你师父埋在哪？咱们一起去给你师父上炷香吧。”

……

本市有名的公墓里，方临月带着父母，和虎爷亲自给师父上了香。

然后，方绪提着行李，送方临月去学校报告。

“我知道你一个人也能去学校报告。但我这辈子连飞机都没坐过，也没见过高校学府长什么样。就让我去见识一下吧。”

方临月笑道：“也就是个普通二本，也没啥好看的。”

“二本也很不错了，我和你妈才初中毕业呢。咱们老方家，除了你大堂姐外，还没有一个大学生呢。已经很了不起了。”方绪拍了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方临月挑了挑眉，故意道：“比起徐时景来，我可是差远了。”

方绪瞪眼道：“你小子成心气我是吧？”

顿了下，方绪又小声道：“儿子，咱家可是拍马都比不上徐家的，你……会不会埋怨我们？”

方临月惊讶地道：“爸，你怎会这么想呢？”

仔细观察他的反应，方绪又露出招牌动作，踮着八字脚，弯腰击掌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嘛，你在徐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咱们家虽然也不差钱，但与徐家真不在一个档次。我真怕你心里会难受，埋怨我们呢。”

方临月笑了笑说：“徐时景那么优秀，我也怕你们看到平凡普通的我，会产生心理落差呢。”

父子相视大笑起来。

这回，他们来了一次真正的拥抱。

此次拥抱，再无演技的掺杂。

……

临江市离B大足足3000多公里，最便宜的飞机票也要接近3000元。

不把钱当钱的方绪都忍不住感叹：“国内多的是医科大学，你怎么选的这么远嘛。”

这所大学几乎在祖国边缘地带了，冬天还特别冷。

“以我489分的高考分数，也只能选这所冷门又偏远的学校了。好歹是二本嘛。”

“这倒也是。”方绪露出一双龅牙道，“就是钱遭不住。”然后给他算了下寒暑假来回的飞机票和高铁票，“这一来一回，相当于你妈两个月的工资了。”

方临月有些愧疚：“对不起老爸，让你们多花钱了。”

方绪把手一摆：“这点儿钱老子还出得起，不要有心理压力。该花就花，千万别给我省。反正钱挣来就是花的。”

方临月自然知道他花钱如流水的德性，虽然也心疼过，但瞧着父亲因常年待在工地被晒得黝黑的脸，眼角被岁月浸浊的皱纹，心头又柔软起来。

他主动拥抱父亲，眨去眼里的酸意，道：“爸说的对，钱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