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涂大宗突然有些颓废,他踉跄地坐在地上,眼中透出一股忧伤:“绣娘,柱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否则你们也不会被那些鞑靼人给砍死了......”
一旁的孙丁小声解释道:“绣娘是涂叔的媳妇,柱子是他的儿子,十年前,一群鞑子兵闯入村子,一顿乱砍,涂叔的媳妇、儿子,都是在那时候被鞑靼兵给杀了。”
孙丁的话,让热闹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他继续说:“从那以后,涂叔什么也不干,天天带领着我们练习藤牌阵,练习各种阵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遇到鞑子兵了,能报这杀妻杀子的血海深仇。”
孙丁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涂大宗一个人,闷闷地喝着酒,念叨着:“绣娘......柱子......”说着,他苍老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没有人能够理解,十年来,他拼命练习藤牌阵,心中是多么的懊恼、后悔没有保护好妻儿。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用性命和鞑靼人拼命!
孙洪群也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对涂大宗说:“既然要报仇,就别这么叽叽歪歪地跟个小娘们一样,若是我,再遇见那鞑子兵,定叫他有来无回!”
孙丁等人也连忙道:“是啊,涂叔,咱们喝酒!等再遇见那鞑子兵了,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涂大宗也渐渐亢奋起来:“继续喝!让你涂叔遇见了,一定要打翻那群鞑子兵!”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沙河市十里铺村的男女老少们尽情地喝着酒,抒发着心中的情感。
第二天清晨,朱任晟早早地来到村外的空地上,涂大宗和村民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随着涂大宗的一声令下,村民们迅速地组成了一个方形阵,前排的村民蹲下,后排的村民站立,手中的藤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朱任晟仔细观察着,他发现村民们的动作非常熟练,藤牌之间的配合也非常默契。他不禁对涂大宗的领导能力感到敬佩。
演练结束后,朱任晟对涂大宗说:“涂里长,你们的藤牌阵确实非常厉害,如果能够推广到其他地方,一定能大大增强我大明的边防力量。”
涂大宗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朱兄弟,你说得对。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们村太小,影响力有限。如果能够得到朝廷的支持,那就太好了。”
朱任晟点点头:“涂里长,我会尽力向朝廷推荐你们的藤牌阵。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是如何训练藤牌手的?”
涂大宗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朱兄弟,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涂大宗详细地向朱任晟介绍了藤牌手的训练方法,包括体能训练、技巧训练和阵型训练等。
朱任晟听得津津有味,他觉得这些训练方法非常实用,值得在军队中推广。
就在两人交谈甚欢的时候,突然,村民孙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涂里长,不好了,子兵来了!鞑子兵马上要进村了!”
涂大宗的脸色一变,问道:“你看得可真切?确定是鞑子兵?”
孙丁道:“这次绝对是鞑子兵,那些人约有三四十人,都骑着马,背上背着大刀,马都穿着奇怪图案的铁甲,一定是鞑子兵!”
“好!”涂大宗激动道,“终于等到这群鞑子兵了,全体村民,立刻准备迎战!大家伙都先藏好,听我锣鼓号令,大家再出阵对敌!”
村民们迅速找到各自的藏身之处,静候敌人的到来。
朱任晟、皇甫一鸾等十几人,和涂大宗潜伏在一起。
皇甫东平不会武功,皇甫一鸾让他和一些不会打架的人手,一起藏匿在村民家中躲避。
朱任晟对皇甫一鸾道:“皇甫姑娘,你擅长幻术,你就留在涂里长身边,这样也安全一些。”
听了朱任晟的话,皇甫一鸾心中有一丝暖意,她在林州城也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没想到此刻竟然被朱任晟安排到后方。
被人保护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差。
皇甫一鸾轻轻撩起一缕头发,风情万种地看向朱任晟,调笑道:“朱公子这是在关心我,害怕我受伤吗?”
“咳咳,”朱任晟微咳两声,轻掩被这般调笑的尴尬,“一会儿打起来了,只怕顾不上皇甫姑娘,姑娘自己多加小心。”
“我会小心的,朱公子不必挂怀。”皇甫一鸾笑着说,看到朱任晟微囧的模样,她很开心。
“什么嘛,”陈滢滢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皇甫一鸾,“有的人在这里假扮柔弱,全是装的,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注意!”
说完,陈滢滢警告地瞪了皇甫一鸾一眼,那眼神大有“狐狸精,有我在,你别想祸害我任晟大哥”的意味。
皇甫一鸾则丝毫不在意陈滢滢的警告,仿若没听到一般,保持着优雅迷人的姿态。
朱任晟继续道:“滢滢、师弟,我们不懂藤牌阵,无法加入其中,我们先在暗处观察,若有情况,我们再出手!”
“任晟大哥,滢滢都听你的。”陈滢滢笑着应道,随后略带挑衅地看了皇甫一鸾一眼。
慧心点点头:“师兄,我也都听你的。”
过了约一个时辰,三十余个骑马的人,走进了十里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