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明白了三地婆婆的意思,安静的配合。
三地婆婆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对着一面布满锈迹的铜镜。她嘴里发出古怪的音调,声音低沉而神秘,这声音穿透时间的尘埃,直抵灵魂。
三地婆婆走上前来,从秦欢头上割下一缕头发,拿起秦欢手割开,用碗接着下滴的鲜血。她双手难以控制颤抖。把毛发用火烧着,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倒入一个装满液体的碗中。随着血液的流入,碗中的液体,逐渐变得通红。三地婆婆将手伸入碗中,轻轻搅动,那缕毛发灰烬在液体中旋转、缠绕。
她把手指从碗里取出,手上沾着液体,在黄纸上画符。边画着,口中念念有词,一气画出四张符文,才停下来,把符文一张张点燃,化为灰后,也放入碗中。
紧接着,将手指在碗沿上轻轻一抹,然后迅速按在铜镜之上。铜镜表面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把碗抬起,液体顺着铜镜往下流,先是模糊一团。再四处流动,流出的条纹象在作画。
三地婆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液体缓缓流动,黑、红、灰三种颜色交织着,每一刻静止下来,都是一副图像。三地婆婆凝视着铜镜中的图像,眉头紧锁,在解读其中的奥秘。
秦欢心里猛跳,有一瞬间,他看到一个全红颜色图案,离卦!待要再看仔细,黑色液体堆盖上来,图案变化,再不存在。
是离卦!离卦是八卦中的一卦,主火。秦欢所以认识,之前在玩一款三国游戏,里面有一关卡,就是诸葛亮诸葛孔明布置的八卦阵。不研究这八卦的变化,是过不了这关的。秦欢为打过这一关,特意翻看过相关的书籍,《易经》。
这里出现的卦是重叠的离卦,秦欢看得清楚,上离下离,意味着上面是火,下面也是火。脑中浮现出天地一片火海的影像,焚毁万物,太过可怕,秦欢不敢再想,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铜镜。
终于,三地婆婆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随着三地婆婆的话语落下,铜镜中的图像失去变化,只留下一片模糊一团的液体。三地婆婆慢慢走回,静静地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秦欢忍不住,开口道:“太可怕了,漫天大火,烧毁了整个世界。”三地婆婆道:“很多我也参详不透……但这世界,会有一场劫难……很多消失的……消失的什么?我还是没有看清,他们都会重现到这个世界的……是什么呢?”
又沉思过去,许久,还是不得要领,摇摇头!叹口气道:“要是我师傅还在,她定能看透,她可是八地婆婆呢!我的天资有限,只能看到这些,唉!这世界该当如何,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就算能看清,又能如何!”说着,满脸的失落。
“有件事情,你得答应我,今后小雨跟你在一起,你要好好照顾她。”秦欢点头答应。三地婆婆继续道:“本来依小雨的性子,最是适合接替我,她从小跟着我。只是我知道,她不会留在村里,你一出现,我更加确定。”停了一会,似乎在想如何表达。
犹豫着道:“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你、小雨和石头……千万不要分开,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一起,你们一旦分开……会很可怕……但愿是我看错了。”想到刚刚浮在脑中熊熊大火,恐惧的感觉还在心里,秦欢道:“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们三人,都不分开,不让这可怕的事情发生。”
三地婆婆眼睛都不大睁得开,非常疲累。闭着眼睛开口道:“你先去吧!我累了!”秦欢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出门边,背后传来三地婆婆的声音:“如果遇到从火里走出的女孩,一定要想法除去,她是真正的邪恶之源……”秦欢回头,三地婆婆已闭上双眼,睡着一般,秦欢以为方才三地婆婆说的只是梦话,感觉又不象,想不明白,摇摇头,走出屋去,轻轻把门带上。
嘎诺在房外,见秦欢出来,也不说话,只点点头算打招呼,就往屋里走进去。秦欢刚要离开,就听到嘎诺叫着婆婆,哭出声来!回身进到屋中,婆婆稳稳坐着,只如睡着一般,没了气息!噶诺道,婆婆又祭出生命,获得力量。秦欢看向婆婆,她面容平静,她最后应该已看透这预兆,只是再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