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心中其实有很多疑问，可比起疑问，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是否拥有知晓答案的资格。

为何完美的计划会出现漏洞，为何他们能够精准找到计划的突破点？为何绝对保密的计划会被提前泄露，为何找不到信息泄露的源头。

通过不断的试探，推翻，重启，顾念得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果，大部分计划在他往下下达前就被泄露了。

如果计划不管如何都会在他这里泄露，那他还应该去问那些问题吗？

安盯着一直不说话的顾念，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半天不开口，现在不是问问题环节吗？

“小遂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情况，这种情况未来是否还会出现，出现这种情况后该如何解决？”顾念纠结了一会还是准备先问。

这问题问的让安毫不意外，它早有准备：“随着时间的延长，我们的存在会让某些载体诞生一些意识，就比如我是主体分裂出来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会频繁的更换载体以免诞生出多余的意识，以此来保持自己的理智。”

“顾遂目前的情况就是身体看见了更为强健的身体，发出想要变得更加强健的愿望，但简单的呼唤顾遂听不见，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不需要管，因为顾遂不会跟这种愿望产生共鸣，发烫是身体试图违抗顾遂的意志强行改造，等高热退去这种愿望就会沉寂下去。”

安解答了顾念的疑问，顾念心中的不安勉强放了下来。

顾念在内心斟酌了许久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你站在相同的立场，你会给我什么样的忠告？”

“忠告？”安需要认真思考如何回答顾念的问题。

在安看来，顾念现在唯一的困境就是他夹在两个势力中间，哪一方都不会真正给予他帮助，同时不管哪一方获得胜利他都会成为失败的牺牲品。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这个门守不守得住，顾念最后的结局在没有干预的情况都会是毫无意义的陪葬品。

可顾念明显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况，但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比起“忠告”，顾念更想确定的是自己的猜测。

既然如此，处于绝对中立的安当然不会放过给两边添麻烦的机会：“相信自己，最好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要让任何东西改变你的决定，现在的你担得起抉择带来的任何后果。”

反正不管门后的家伙出不出来对它说没差，它最后的结局不都是回归本体吗，只是回到哪个本体的区别。

但得到答案的顾念沉默了很久。

交易是双向的，顾念得到了答案，但安似乎并没有说出自己要求的意思。

“我差不多问完了，你还没说你的请求。”顾念提醒道。

“现在说这个还早，要不是你想去找她我还懒得现在就来呢。”安挑眉笑道：“想多活点就别乱跑，你和你弟弟终归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