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庄独一份的福源酒馆一如往常的热闹,两个小二忙着招呼几桌刚收工来吃酒的汉子。而在酒馆的角落,一个腰跨长剑的华服公子,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瞥了一眼咋咋呼呼的人群,猛地喝起了手中的酒,好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
在嘈杂的喊叫声中,隐隐的哭泣声慢慢靠近了酒馆,那华服公子和一个杂工将头转向了门口。
随着哭声靠近,众人也都侧目,小二王安前去查看,惊呼道:“舅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阿婆红着双眼哭道:“娟...娟儿...出事了!”
王安惊呼:“啊!?舅母,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婆道:“娟...娟儿这丫头...之前...每个月都...都要寄信给我,但...如今都...一个半月了...”
一众杂工听了都觉得无趣,继续大呼小叫起来。这实在不是个好理由,但母亲对孩子的事情岂不本来就十分敏感?
王安道:“舅母,您别急,会不会是是娟儿忘了呢?“
阿婆急道:“不可能!娟儿说我生日之前会买个礼物给我,娟儿你是知道的,她最孝顺细心了,不可能忘了这事!”
王安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娟儿妹妹确实是很细心体贴的人,这事绝不会错。那会不会是东西半路遗失了,您可有去张府问过?”
阿婆道:“前几日我托隔壁阿四去府上找娟儿,他们竟然说娟儿生了病,不能见人。娟儿的身子骨我是知道的,过年时我见她还活蹦乱跳的。娟儿嫁的那张老三向来是个混蛋!所以...我才怀疑...娟儿她...她已出了事。”
王安惊到:“啊?!”
阿婆继续道:“我已报了官,可官家说我胡闹...呜呜呜,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这对话本已隐匿在嘈杂的呼喊声中,但还是被人听到了。
那华服公子走到阿婆面前,朗声说道:“在下玉面剑客陈一,阿婆的困难,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玉面剑客的名号在江湖并不出彩,陈一的来历也没多少人知晓。但这话语气息充沛,甫一说出,全场陷入安静。
那阿婆听罢,哭着跪倒在地,哭喊道:“陈大侠!多谢您大恩大德,我代小女给您磕头了!”
陈一赶忙扶起阿婆,说道:“阿婆多礼了,您就说是谁干的!我把他捉来当您的面谢罪!”
阿婆道:“就是信阳张家张老三那个混蛋!”
陈一瞬间变色,说道:“您...您说的可是名满江湖的...张仲川张大侠的三弟张术溪?”
阿婆愤然道:“就是他!张家的败家子张老三!”
陈一突然大怒道:“老太婆胡言乱语!张大侠的胞弟怎会害你女儿!快滚开!”
说罢连酒钱都不付,转头大步便走。
阿婆听罢悲恨交加,嚎啕大哭,那小二急忙和老板告了假,送大哭的王姨回家去了。
“特娘的,小王这王八蛋怎么走了,老子还等着上酒呢!“一个满脸横肉的杂工呼喊到。
“对啊对啊!”杂工旁边的人也应和道。
“人家家中有事,就少说两句吧。”那个刚才看向门口的杂工说道。
“古哑巴!管你鸟事!老子又不是不给钱,他就该好好伺候老子,要不然你跪下来伺候我啊!”
说罢,一阵哄笑响起,那叫嚣的杂工更是轻蔑的对古哑巴啐了一口,话音未落,一枚石子突然打中那叫嚣杂工哑穴。
那叫嚣杂工闷哼一声坐回长凳,同桌杂工站起身来大喊:“你特娘的,找打!”
老板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当起了临时小二,再加上周围人的苦心劝说,几名杂工才坐了下来。而那个被称为古哑巴的杂工放下钱,起身离开了酒馆。
不一会儿,由于那人用力不大叫嚣杂工穴道自解,酒馆又恢复了热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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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夜已深了,酒馆的客人为了明天的上工都离开了,只剩下已回来的王安和他的另一个小二同伴小六在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