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仲川继续问道:“陈留王家、颍川郭家、睢县龙虎拳馆的案子可是你黑熊寨所为?“
熊啸天颤声道:“正是。“
“好。“话音刚落,张仲川一跃向大厅中的熊啸天冲去。这一跃太快,快到躲在大厅门口之上鳄齿帮帮主“锁三江“鲁长发的巨网都没有网住他,安排机关暗器也落在了张仲川身后,射了个空。熊啸天大惊,慌忙起身迎敌,可惜他的黑熊掌还未使出,张仲川已到身前,一剑,精准的一剑,正中熊啸天心口。鲁长发肝胆俱裂,大网朝着张仲川一撒,转身便逃。张仲川也并没有追,只是将长剑掷出,这剑快过鲁长发太多,鲁长发第二步抬起的脚还未落地,便已中剑。
厅外众人见状,瞬间作鸟兽散。厅内几个小头目跑得动的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有几个则是吓得不敢动弹,张仲川取回剑后,便押着一个小头目去寻黑熊寨抢来的钱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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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天降大雪,更兼刺骨寒风。
黑熊寨所在的银石山山底,两拨人马顶着风雪仍在厮杀,正是逃跑的黑熊寨众与河洛镖局少镖头王翼虎带领的几十名好手。本来,没了三位头领的黑熊寨众远不是河洛镖局的对手,可此时风雪阻了视线,黑熊寨众借着了解地形,有些绕开封锁,有些则是躲起来偷袭伤人,将河洛镖局的封锁搅得七零八落,双方陷入混战。
夜幕降临,双方仍在激战。突听得雪中一记惊呼,一个藏在雪中正要偷袭的贼子被一剑刺中心口,接着王翼虎又听得几声惨叫,战场突然安静下来。王翼虎勉力望去,才发现一人身着黑色劲装,头戴半黑半白的面具正收剑入鞘。王翼虎惊呼道:“孤鹰!”那人却未说话,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风雪夜色之中。
中原大地的百姓口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日现中川浩,月出孤鹰悬”,指的便是黄河大侠张仲川与带着面具的神秘剑客孤鹰。这两人一个白天逞凶,一个夜里除恶,一个白衣胜雪、光明正大,一个黑服隐夜、踪迹难寻,无论遇上哪个,黑道中人都恨不得能钻到地缝里去。
而韩千现在就在地缝里面,自从李立死在张仲川剑下的时候,韩千就带着两个心腹溜回自己的屋中,跳到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地道之中。历经多年,他们才从石山之中挖出这一条地道、一间两丈见方的密室。密室之中,有酒、有粮、有钱,还有足够长的绳索,足够他们离开这座山。
“还好韩大哥早有准备,等过几天风头过了,我们还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白浪满脸得意地喝着酒道。
“何止。咱们这两天还搬出来几千两金子出来,我们下辈子怎么也花不完啊。要论计谋,不说李立那个莽夫,就是熊寨主也得甘拜下风。”朱八说罢向韩千敬酒道。
“何止熊寨主,二十八寨中还有谁比得过韩大哥。”白浪不甘示弱。
韩千此时也正得意,面对二人的大吹法螺也是笑着喝酒欣然接受。
突然一声鹰啸伴着振翅声音传来,白浪道:“哪来的野鹰,我去赶!”说罢便提着刀往向着山外的小道走去,走到尽头正是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白浪到了大石头上不见有鹰,啐了一口正待回去,突一人从上跃下,先是点了白浪哑穴,接着重拳打在白浪腹部,白浪痛的蹲下,缩作一团,接着那人再一出手,便将白浪定在原地。
韩千、朱八见白浪许久未回,心中生疑,韩千便让朱八去看。朱八战战兢兢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提刀向小道挪去,走到出口见白浪正蹲在地上,笑着回头朝洞内喊道:“韩大哥不用担心,这小子喝多了偷偷吐呢。”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出现,点了朱八穴道。
韩千听了放下戒心,对二人笑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快回来接着喝。”
“来了来了。”伴着应和声与脚步声,小道拐角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你你你...你是孤鹰?”
“不错,你就是黑熊寨二寨主韩千?”
“大侠误会了,我是被黑熊寨绑票的苦主。我们可一直盼着大侠您来救命呢。”说罢纳头便拜。
孤鹰瞥了眼韩千,不屑地问道。“你都有能耐夺了韩千的千机铳,还需要我来救吗?”
韩千见被揭穿,一扬手,袖中千机铳发动,银针激射而出。孤鹰早有准备一跃避开,接着手中钢珠两枚打出,韩千躲过一枚,另一枚却将桌上油灯打灭,接着孤鹰手中蜡烛熄灭,屋内一片黑暗。
韩千自知武功不如孤鹰,自己全杖最后两发千机铳,可如今不知孤鹰踪迹,稍作镇定,决定悄悄摸回密室入口小道,那里只通一人,自己到了之后,点亮火折便可立于不败之地。韩千屏息凝神,算着步子挪到了小道,又向前走了两步,只觉头皮一凉,一柄剑已抵在自己头上。韩千大惊,啊呀一声,猛地向后一跃,同时千机铳前向打出。韩千退势未停,便被一肘击在背部,韩千哇的一声叫出,接着只觉有两只手顺藤摸瓜,将韩千两臂一拧,便是脱臼的声音。
韩千痛的跪倒在地,此时接着背后火折亮起,韩千才发现刚刚抵在自己头上的剑,只不过是一柄被一根绳子倒吊着的根本杀不死人的剑。而这也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后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