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位,汪兴将四角魔牛释出。汪兴心道,这女修有口福了,魔牛熬的汤味道一绝,滋补功效更是上乘。
又因为身上没什么疗伤的药,于是汪兴四处采药,好在此乃乾霸山,灵草多样且丰富,这女修所需之药不过寻常伤药,不一会儿就搞定了。熬药,熬汤,汪兴起手收手之间便也药熟汤好。
倒是喂药喂汤颇费了些功夫。喂完最后一口汤,汪兴看了看那女修,看得仔细,从长长的睫毛,到不算红润的唇,汪兴叹道:“实在赏心悦目”。
此刻已然入夜,汪兴将那女修安置好。汪兴道:“用这许多灵草铺床结被,也算是奢侈了”。
他望了望不远处,小溪有涓涓流水声,月光泻下,萤火点点。一些灵草也发出样样光芒,因为汪兴布了阵法,百怪不侵,不过有诸多灵兽徘徊附近,它们的角和眼睛附着光泽,凡此种种,凑成一副精亮奇观。
汪兴欣赏这些奇观之余,也察觉到一些异动,似乎有人在窥探自己。这些窥探之人离得很远,并不敢靠近,汪兴猜测可能与这女修有关,他们没惹到自己,也就不追究了。
如是几日,汪兴尽心尽力,那女修恢复明显。这日清晨,汪兴如常给那女修喂药,喂了几口,那女修突然咳嗽,继而转醒。
女修睁眼之时,汪兴看得真切,女修那双眼眸如清泉映月,看得汪兴又是一呆,不过这回汪兴有了准备,及时回神,便要说话。哪知那女修目露惊恐,身体发颤,即便有伤在身,也要借手脚的残缺微力,拼命后退。
汪兴愣了愣,将药丸抛入空中,用灵力拖住,两手抱胸,好整以闲地瞧着。女修瞪了汪兴老半天,终于身子不抖了,脚也不蹬了。
汪兴笑道:“我长得很奇怪吗?竟这般害怕?”那女修不言语。汪兴又道:“你竟不认得我?”那女修依旧不言语,不过这回汪兴分明看到女修的眼睛转了转,汪兴又道:“也是,若认得我,只怕…”汪兴默然转过头,不知怎的,女修竟瞧出来一股萧索之味。
汪兴觉得没意思,但还是提醒女修把那碗药喝了,转头便去采药狩猎去了。
待汪兴回来,见那只碗没动。他看向躺在那的女修,道:“怎不喝药?”继而冷笑道:“是觉得药里有毒么?”那女修道:“并非,实在是,我动弹不了。”说完便垂下脑袋。
汪兴没想到她会开口,又看她楚楚可怜模样,只好道:“方才退得不是很快?现在记起来自己伤重了?到头来,还不是要我喂你。”
汪兴端起药碗,走向女修。那女修一下瑟缩,汪兴停了停,道:“我若真要把你怎样,你又能怎样?只不过我汪某人不稀罕。你给我笑一个,不然别喝药了。”汪兴也没当回事,拿着碗就要灌药,哪知那女修默了默,抬起头便笑起来。
她笑得很淡,但并不勉强,汪兴只觉如朝阳照芙蓉。“这还差不多”,说着汪兴端碗向前,汪兴喂得不快,那女修却喝得不慢,汪兴只得把碗再翘起来一些,到了最后一口,汪兴忍不住道:“还算乖巧。”
那女修听了,止不住咳嗽起来,药吐了一手。汪兴抽了一面手帕,抓起女修的手就擦,擦完,道:“青葱雪白”。
那女修忍不住笑起来,这笑比起之前的笑,只能说是芙蓉争朝阳。汪兴奇道:“你笑什么?还脸红呢?”那女修道:“你不知羞,当着女孩面说些怪话。”
汪兴道:“哪里是怪话,本来就——”那女修打断道:“感谢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还未请教恩人姓名,日后小女子竭尽所能报答。”
汪兴听了这话,略一迟疑,道:“我名汪兴。”说完盯着女修看。
果然她眼神陡然一变,然而,与他所想不同,女修眼睛里唯有好奇,带着点赞赏,女修道:“恩人竟是汪兴?便是那赫赫有名的「有极尊」?难怪索狂鹰当前,轻而易举救我。”
汪兴道:“索狂鹰而已,不值一提。”女修笑道:“那还是万分感谢。是了,我名萧琳,出自「无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