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尧居然在这个时候推举新政,上面列举了一些举措。
新政第一项就是无论官绅,一体纳粮,废除了延续了几百年的举人不纳赋的律令,由户部负责重新丈量全国的土地,登记造册,所有土地按薄厚分为上中下三等,同地同税,再不问这土地属于谁,就连皇庄也在纳税之列。
同时将原来繁杂的赋税制度简化,废止以纳粮为主,银绢为辅,外加上交土贡和服徭役的复杂制度,将所有应交赋税折合成银钱,统一征收。
合并之后,所有的赋税都以银钱的方式缴纳,杜绝了小吏们从中谋利的可能,有田的农民不用负担徭役,可以更好的耕作土地,失去田地的农民则不用缴纳赋银,可做些手艺活或者小生意养家糊口,大大减轻了负担。
与之相配套的是对在任官员的考成法,对所属官员承办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须登出一件,若有延迟则需详述因由,否则按情节轻重依律论处。
同时,六科根据账簿登记,要求六部每半年上报一次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
最后内阁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六科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以事责人,上下监督,首任问责,最后将权力归于由皇上直接领导的内阁。
这第三条,简单说来就是袭爵递减。所有封爵者,如果子孙没有新立的功勋,那么每传一代就要递减爵位,三世而斩,沦为平民。
让他们去经商,种地,更多的土地让农民耕种,既增加赋税,又减少流民作乱。
“不妥,不妥!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
“原来的制度都用了几百年了,你说袭爵递减就递减,那些藩王闹事怎么办?”
几位阁老,尚书议论纷纷。
陆翎安听到这里心里发笑!嘉兴帝继位以后。一直都被内阁掣肘,早就厌恶这些尸位素餐遇事只求自保,混混沌沌过日子的老臣。
还有那些豪门勋贵,家有良田万亩,豪奴到处仗势欺人,家中子弟个个都不成器,无所事事,养着这些人,国家财政吃紧!百姓负担过重,嘉兴帝早就想整顿了!
嘉兴帝想做的事,必须有一个人来出头,他和王敬尧背地里早就达成一致。
几个人吵成一团,嘉兴帝摆摆手,“此次赈灾,安抚流民的事就由赵阁老去办?你们退下!”
几位大臣看嘉兴帝面上露出疲惫之色,就拱手退了出来!
陆翎安站在台阶下,给几位大人行礼,赵阁老捋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几位大人也含笑致意。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王敬尧。
“王大人!”陆翎安恭恭敬敬拱手示意。
“哼!”王敬尧瞥他一眼,鼻子一哼,背着手走开了,他速来最看不上陆翎安这一号人,他堂堂两榜进士出身,怎么会理会这些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小人。
陆翎安看着王敬尧的背影,淡淡的一笑。
张内官走到陆翎安面前,“陆大人,陛下让您进去!”
陆翎安走进了御书房,躬身行礼!
嘉兴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你觉得满城勋贵当中,谁的权利最大?”
陆翎安沉默不语,放眼望去,满城勋贵身份最高,地位最高,当属宁王了,宁王是先皇最小的弟弟……自幼就非常受宠爱。成年以后宁王也没有到封地去,一家人就住在京城。
陆翎安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嘉兴帝,王敬尧推举的新政,执行起来并不容易。
嘉兴帝转过身来,看着陆翎安,“你速去永平县,就从宁王开始查!”
“臣尊旨!”
陆翎安匆匆忙忙回到府里,“江离,快点打点行装!”
江离走了过来,“大人!才回来几天,又到哪里去?”
陆翎安不说话,拿着一张地图查看了起来!
燕京城外的永平县,有好多大庄子,宁王的庄子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