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中暑了?”
“闷晕的吧,人这么挤,衣服都湿了。”
“看这脸色不大好啊。”
“摸摸脉,看跳的稳不稳。”
“你以为是大夫啊还摸脉。”
……
这时茶摊老板挤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鼻息,额!?没有呼吸!?没事,可能是刚才没探仔细,老板又伸手去静下心来仔细探了一次,有的有的,有呼吸的,确认人还活着后,摊主转身跟林老二说:“可能是中暑了,我开茶摊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人中暑晕倒,你会掐人中吗?掐她人中试试。”
林老二也立马想起:对了,在商队里不就见过有人热晕了掐人中吗。
于是他伸出大拇指往闺女鼻唇中间用力按了下去,持续了一阵子,林茗夏吃力的撑了撑眼皮,睁开一条缝,“醒了醒了……”还没等林老二激动完,眼睛又合上了,林老二吓得赶紧抬手又要掐,摊主伸手挡了挡,说:“既然能醒过来那就没多大问题了,你摸她额头看是不是很热?”
林老二立刻摸了下闺女额头,呀,还真是烫手,于是看向摊主“确实很热”。
摊主嗯了声,说:“这天气太过闷热,刚又淋湿了衣服,小姑娘身体弱,熬不住也是有的。”林老二心生自责,女儿身体本来就底子弱,还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的,都怪自己粗心了。
摊主:“试试给她喂点水,要是能吞进去就多喂点,有手巾就用手巾沾凉水敷住额头会好些。只能先这样了,我懂的也不多,看你这闺女有点瘦弱,等雨停后还是赶紧找大夫看看吧。”
林老二应了声是,谢过摊主,就跟林老头一个喂水,一个敷额头了。躺在地上的林茗夏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浑浑噩噩的像在做梦,浑身发酸,又热又渴,嘴里感到有水就本能的慢慢吞咽着。不知过了多久,又感觉被人背着走着,她在这背上晃晃悠悠的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林茗夏虚弱的睁开眼,入目的是潮湿的房顶,竹子夹着茅草,有些地方还在往下着滴水,掉落在地上的木棚上发出答答的声音。她偏了偏头,墙是潮湿暗黄的泥巴墙,长着深深浅浅的霉斑,应该是一年叠着一年形成的。床是竹编的床,比一般的床高,靠墙的那面有木板与墙隔开,木板靠墙那面贴了层老化的油纸,还与墙留了点缝隙,应该是怕床靠着墙也受潮了,所以贴油纸隔开湿气。地面也是暗黄潮湿的泥地,大概是进进出出鞋底脏,地面的黄泥比墙上的更深色些。
屋内昏暗潮热,屋外打着雷,下着雨,她环视了一圈,找到了几道光线,那边应该就是窗了,看轮廓也是竹编的,有光从窗缝而入。
面对着眼前这一切,林茗夏实在是难以接受,于是她用被子盖住了头,她得先冷静冷静。这一盖不要紧,差点没把自己熏死在被窝里,一股潮气带着霉霉酸酸的味道充斥着鼻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更加的晕乎了,她立刻把被子推开,浑身写满了拒绝。
因为有着原身的记忆,林茗夏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记忆里,原身的一家人人品都不错,没有穿越小说里面的那些极品,也没有什么曲折经历或深仇大恨,但是,这生活环境也太!差!了!吧!此时的她只想说:我不要~我拒绝~我想回家~苍天呐~大地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大概是感觉到了林茗夏对这个时空的浓浓抗拒,苍天和大地适时的送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阵大风刮的蓬窗啪啪的响,还没完全退烧的林茗夏冷了一哆嗦,认命的拖回了被自己推开的被子,又重新盖上,双眼放空,嘴上毫无感情,十分走音的唱着:“Let it go, let it go……”
大佑朝,这是林茗夏目前所处的朝代,一个在她认知里没有过的朝代。而原身,作为一个偏远之地的,文盲的,没出过镇子的十三岁渔女,对这个国家的政治与民生知之甚少,甚至连皇帝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关心过。记忆里她只知道自己住在大佑国的最南边,有些犯了罪的人会流放到他们这里,所以这里有很多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口音的人。镇的外面是县,有县令,是负责管他们的官,但也不没关心过叫什么名字,县里有个县衙,是县令住的地方,也是是交税、犯法坐牢的地方。额……就这么多了,信息量还真是少的可怜。林茗夏又郁闷了,嘴上又开始丧丧的喃喃道“这都是什么破穿越啊…let it go~let it go~”毫无感情的唱着,的一句比一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