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向眼前闪光跳跃的字符，但下一秒那几行字却无声消散。

雷诺斯尴尬地反应过来——作为魔法师，应该用精神力去尝试触碰这种超凡迹象才对。

他聚精会神、念头一动，那透明的面板又出现在眼前，这次他没有伸手，而是引动精神力触角尝试着操控。但他很快失望地发现——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东西。

雷诺斯摇摇头，关掉了眼前的面板。

“怎么样？”可能是这一串行为有些奇怪，霍格大师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成功了，大师。”雷诺斯笑了笑。

“我从未见过先服用魔药再阅读典籍凝聚漩涡的情况。”霍格大师舒了一口气，虽然在圣堂魔药的帮助下成为魔法师理论上不存在失败这种可能，但雷诺斯这几年几乎天天都会来到圣堂里，二人朝夕相处，总归有些担忧。

“现在想来，我当时应该就当没听见他说话……直接喝掉生命系魔药就行了。”雷诺斯懊恼道，“可惜我又震惊又生气，没想到这一点。”

有种吵架结束之后才想起来当时应该怎么骂的感觉，雷诺斯自嘲一笑，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回头了。

“确实……我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干。虽然我觉得你做的有些冲动，但是……我也为你骄傲。”霍格大师慈爱地看着雷诺斯说道。

虽然被贵族老爷抢了生命系的魔药，但也带来一个额外的好处——霍格大师就是召唤系魔法师，可以为雷诺斯提供不少指导；不像哈维·皮尔斯那样，只能抱着一本书回家自己摸索了。

“大师……为什么召唤系被称为最废物的一系？”雷诺斯准备打听一下自己这门专业到底坑在哪里。

“好吧，既然你和我走上了同样的道路，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不是今天。”

“刚成为魔法师，以及每次升级，也就是获得新的漩涡层数时，你的魔力会进入一个非常活跃的状态，大概会持续两三天。在这两三天里，你不需要冥想，魔力就能自行回复。”霍格大师说道，“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抓紧这个时间段尽可能地学习和练习法术，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雷诺斯点点头——这就是有人带的好处。他将书籍翻到了法术页，指尖划过书页：“我该从哪个法术学起呢？”

“猜猜看每个召唤系法师应该学的第一个法术是什么？”霍格微笑。

“呃……猜不到。”

“是「解除召唤」。”霍格大师继续微笑。

雷诺斯恍然，将手里的书本翻到了对应的那一页。

“施法的过程，本质上是源自四神的神性力量在现实世界中的具象化过程。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幅画，那么法术就是在这幅画上增加施法者想象的内容。”

“在这个过程中，魔力就像是涂料，精神力是挥舞画刷的手，而咒语或者符文就是那支画刷，这样说你能理解么？”霍格大师平静地讲述道。

雷诺斯点了点头。

霍格大师指了指书本上的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法术模型，一行公式，一句咒语和一个符文图样。

“一个完整的法术，必然包含四部分内容：第一是法术模型，第二是魔力消耗公式，以及两种不同的施法方式，吟唱施法和符文施法。”

“这两种施法方式各有优劣，且因人而异。比如说有的人语速很快，更适合吟唱施法；有的人手指灵活，画符文就容易些。甚至有可能同一个人施放一个魔法更适合吟唱，施放另一个魔法更适合画符文，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你也需要在不断的探索中去寻找自己的施法习惯。”

雷诺斯牢牢记住了法术的内容，尝试着在精神世界中构建法术模型，并念出了咒语。

无事发生。

“没人能第一次就成功的，多练几次。”霍格大师耐心地说道，“你刚才在第五个音节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雷诺斯点点头，又尝试了几次，在霍格大师不断指点细节下，终于成功地放出了一个「解除召唤」。

虽然面前并没有“目标”，但雷诺斯能够从体内减少的魔力感觉到这个法术的成功释放。

霍格大师满意地点点头，又指导雷诺斯练习了几次，让他的施法动作愈发熟练。

“很好，记住施法时的感觉。”

“现在来尝试一下……这个吧。”霍格大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书页翻到了某一页。

“「猫头鹰」？”雷诺斯看了看霍格大师。

“这个法术的召唤物主要能起到传递消息和侦查的作用，本身也有一些战斗能力，正适合你这样的新人。”

雷诺斯点点头，放下书本，刚准备尝试施法，就看见霍格大师如临大敌般绷紧了身体，手臂微微虚悬，一幅随时准备施法的样子。

“呃……你这是做什么？”

“你一会就知道了……”

雷诺斯也紧张起来，他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引动魔力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