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年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谢贵妃娘娘夸赞,现兰安年小还未长全…那能跟二皇子比”
将团扇放在梳妆柜上,拿着发簪给她重新扎头发:“听本宫的,就扎刚才那样,漂亮”
“……”见她沉默就当是默认。
路楠月眸子一直在她的身上看:“本宫一直想要个女儿,不知你可愿意…当本宫的女儿”
李诗年还未说话,路楠月又道:“本宫不喜欢被拒绝,若要拒绝…刚才说的那个梦,本宫不介意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一脸温柔地威胁李诗年。见李诗年依旧是静静坐着没有反应,又开口继续威胁:“……本宫觉得那第三人可以是…皇上……”
李诗年并没多大反应,轻轻挽起自己的袖中,看着手腕上的勒痕,勾了勾嘴角:“贵妃娘娘…怕蛇吗?”
路楠月先是被问的发愣一下,后就感觉到脖子上有个冰凉的东西,那一愣瞳孔放大。后也只是笑笑,她徒手将蛇抓住并迅速往后一扔,即便是手被蛇了一囗也毫不在意,反而还可以温柔地向李诗年笑笑。
蛇被莫名其妙地扔在地上,脑袋瓜子疼,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它现在被路楠月扔在地上很生气,盯着她的脖子就是爬过去咬,路楠月像是感觉到那小东西的想法,拔出头发的一支发珠,坏笑下,转手将发珠刺进地面,离那只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直接把蛇惊地一生冷汗。
路楠月现在还能跟李诗年笑嘻嘻的当个没事人一样,蛇怕了,绕道爬了好远重新爬到李诗年旁,李诗年吊出一只手让蛇爬上来。
为李诗年扎完头发。
“贵妃……”李诗年本想出口去拒绝路楠月的拉拢,但还未将话说完,路楠月就像是知道了似的抢先一步再劝她。
路楠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李诗年像是听到了某个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用袖子挡住嘴巴,扭头眼中带有嘲弄的意思看着路楠月用开玩笑的口吻反问:“贵妃娘娘…兰安跟您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路楠月摘下头上的芍药戴在李诗年头上眼睛温柔的底下是无尽的谋算:“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目标大抵都…一样…”
李诗年的目标是许长乐为自己制定的,救这里的所有人,改变所以人的命运,为自己迎来新的开始,这是自己的梦想,但不决定是许长乐所想要的,虽说许长乐就是自己,但本质上俩人的想法和看待事物的观念都不同,是一个人,但相似俩个人。
路楠月的目标是什么?李诗年并不知道,在她的眼中路楠只是艳丽又狡猾的红色赤狐,对喜欢和恨的人都能以笑相对,她极其的危险和可怕,笑里藏着会杀死人的刀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恨上了安妃,就将安妃后面的靠山安家全部害死并逼得安妃上吊自尽。
七十八次的重回里二十多次最后弄死三皇子,不是只有二十多次能弄死而是只有二十多次看三皇子不顺眼。路丞相死后无子无人继承路家,路家是众世家之首,众人眼中的一块肥美的肉,谁都想咬上一口,其中里面的人也有北帝,在女子难成家还是在自己己经是北帝妃子的情况下,她给了那些想要抢走苏家的饿狼一刀子。
苏家现在表面上是苏楠月的堂哥掌家,但实际是苏楠月才是苏家的家主,曾经北帝给的是苏丞相四分面子,现在是得给她苏楠月这个狡猾的赤狐六分面子,皇上之下,她敢称王。
她路楠月谁也不怕,除了皇上,她谁都可以弄死。她是上辈子李诗年杀了这皇宫里的所有人后,能够安然退去妃子身份活着的人,也是那时唯一能够给李诗年这个帝王构成威胁的人。
那时路楠月若不是在她登帝的时候去皇后宫中自缢,就凭她的权力,她能以曾是北帝妃子身份当太后,退去妃子又能以女子的身份不在意这天下人的看法去当这天下第一权臣。
她是一位极度虚伪又极度危险的“赤狐”。
她危险和神秘让李诗年对地产生恐惧,同样她强和厉害大又不自觉地让李诗年想要以她为榜样,去前进追随她路楠月的脚步。
李诗年抬着头想要透路楠月的眼睛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目标”她对路楠月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贵妃娘娘,皇上有邀公主去用膳……”可外的周公公道。
“一会儿,本宫还未帮公主打扮好…劳烦周公公再等些时间”路楠月冲门外方向的人说。
门外的人没有出声。
路楠月往屏风后的人看,不知觉得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凑近李诗年,一只手撑在梳妆柜上用自己的挡住门外偷看的人,眼眸下垂又抬起,视线从李诗年一掐就断的脖子转移到她漂亮的脸蛋上,用只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宫的目标杀死那个…坐在高台莫视一切…又要毁掉…一切的人…”
李诗年看着她有些茫然,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血丝和愤怒,撑在梳妆柜的手因内心的愤恨而捏成拳头,她的眼神能刀死人,李诗年盯着路楠月的眼睛竟一时感到恐惧而忘记了说话。
路楠月以为她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本宫要北帝的命,未来的你也是要……”
李诗年连忙打断:“…那只是贵妃娘娘前日做的一个有关兰安的梦,并不能代表那就是…兰安的未来……”
路楠月勾唇一笑,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是梦…还是未来,本宫跟你…心知肚明”
路楠月明显能感受到她对那场梦对那句话的害怕和躲避,她现在眼中除了伪善更多的是不愿直视与面对。
也对,梦里的她和现在的她都只是孩子,就只是个…孩子。可这样又能怎样,能让人去同情和帮助她吗?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自己的利益达到了,才会去看看是否有多余的,若有才会装作大度和有爱去施舍和可怜旁人,人都是先爱和先考虑自己才会去关心别人,没有一个聪明的人例外,若有例外那先去爱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愿意抛下生命和一切去爱的人。
但很显然,李诗年不是那个人。路楠月只会同情这个孩子绝但不会去为这个孩子抛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说的话,路楠月不笑了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今日家宴对旁人而言是迎你和你妹妹的欢迎宴,但欢迎喜之下的本质…是鸿门宴……”
李诗年知道但还是在装作不知道的害怕紧抓住衣服,红着眼眶问路楠月:“……为什么…偏偏是…我和我妹妹…”
将这句话的妹妹删掉她是问,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她在向路楠月问这七十九次的苦难为什么…偏偏,落在自己头上,以一个问题的包裹着她另一个想要的问题去问。
“…命…穷人的孩子注定生来是穷人,富人的孩子生来便注定是家财万贯,当官的孩子注定有一天继父子承,苦难只会…一脉一脉相传…不会消失…”
“…命…”她垂下脑袋不再直视路楠月的眼睛,紧抓着衣服淡淡重复着这个词,脑袋里头在想事。
“家宴的饭菜里头有毒,一半生一半死,刀要的不只是厉害,使用者要的是刀寿命长,再精也要磨……”
李诗年淡淡回应:“我知道…这家宴得全看老天爷是否要我活…”
路楠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药瓶塞到李诗年手中。
李诗年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这是什么?”
路楠月冲她笑笑,紧抓着她的手道:“改命的,穷人的孩子可以通过经商,可以通过科举制改变自己的命运,富人的财富终会有一个守不住的人,当官命运终会临来一个时代变迁而得到结束…我们决定不了我们的出生,决定不了苦难落在我们头上,决定不了造化弄人……”
“……但我们能用后天去改变苦难,去改变命运……”
李诗年抬起眼看路楠月眼里是藏不住的嘲讽:“改变什么?经商在旁人眼中永远是低人一等,科举…考了一辈子,考了一辈子逆天改命的机会都不会落在穷人手中,科举的黑暗需要我告诉贵妃吗?改变苦难的寥寥无期……没人比兰安…更加明白……”
说着说着,心里就难受,就是心里有一块石头堵着发慌,喉咙处发苦,下意识的去咽口水。
路楠月经历过不少次,皇后第一个孩子难产,家父去世,苏家落入被亲戚分产,太子去世紧接着是皇后去世,苦难也再自己身上压,她都觉得压的喘不过气,活活溺在水中无法自救。
她放下高贵的姿态蹲下身,紧紧地握着李诗年的手,激励她:“这世上从不缺什么逆天改命的人,也少不了什么成功改命的人,你若要将你最后的结果看作注定失败的来看,那你的一辈子和结果都将是失败的,成功改变的希望或许渺茫,但只要有就应该要拼命抓住,深山总能寻得路,绝境亦能缝生,改变和成功都会在你勇不放弃的下一次中得到实现”
李诗年顿了顿,视线停在路楠月抓着自己的手上,过了好半响才开口:“……我…从来…都没有…放弃…”
不论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还是麻木重回和死亡至今的第七十九世里,她都是想要活着和去改变,她想带着李辞年离开皇宫去好好看看宫外的世界,那都是她从未改变的愿望。
听到路楠月激顾自己的话,她感觉得心里暖暖的,即便路楠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带有自己的目的才对自己讲这些,她还是内心由衷的感激路楠月,她脸薄感激的话对路楠月讲不出口。
“家宴上的菜有毒,你只有一半的概率能活,此药服下你若不出现什么意外,你一定能活,但皇上生性多疑,所以让他相信活着是靠你自己,此药也是毒……以毒攻毒方能活,能活…毒性…但也会要了你半掉命”
周公公在门外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向里面声音不重不轻地喊了一句:“娘娘……”
声音一出,路楠月就听的心烦,叹了一囗气,上手捂住李诗年的耳朵,捂上去的那一下李诗年有点蒙圈,接下来就听见路楠月冲门外的周公公大吼:“催什催…没次要陪吃饭的时候过去,过要等半柱香的时候等菜,等上菜到了还要等半柱香的时间去皇上来,嘘寒问暖一番才能动…知道是去陪他皇上用善…不知道还以为是陪他皇上上香去了……”她越说越激动,表情管理都忘了:“……怎么,让皇上等一下就偏要跟本宫急上了……”
门外的人被怼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楠月捂她着耳朵跟没捂一样,路楠月的话她全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路楠月怼人的时候,她好像一时的忘记了痛苦冲路楠月笑了笑。
扭头看着她的笑,路楠月也忍不住地跟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