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她哭得鼻有点堵,呼息不了气来,越哭越有点难受。她不哭了,从地上站起来,将椅子挪到了键盘旁,坐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每一天都能背上有个沉甸甸地包裹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今天背上的包裹又添了一大包。
要活着,时时刻刻为这具身体的举动做考虑,为不断死亡的僵局想办法,现在又添了个救[人间]的这个荒唐任务,她坐在椅子,一个人小小的将整个身体蜷缩在椅子上,将脑袋埋在怀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苦难、痛苦不会只会往一个人身上压,老天是不公,但它不可能不可公平一辈子,我也不可以一生都无法得到喘息……)
她难受,心里硬生生地发疼,泪水像没有感觉地往外流,她摸了摸脸上像是沾了水的眼泪,,这不是她在哭,是李诗年她的情绪益出带着她许长乐也一块哭,许长乐太不放心李诗年那边的情况,打算现在就去看一看。
时间回到李诗年从许长乐怀中消失的时候,李诗年消失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的魂像是被抽离的那样,被得软绵绵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向那十里的樱花,知道这里是那,是另一个她逃不了的噩梦——灵雾山,她一时还没有从前还在许长乐后就在灵雾山中回过神来。
待女在旁小声提醒道:“殿下,该进去见人了!”
(见人,见什么人?)七十八世,她那能分得清这是那一世的事,放眼这整个地,她会主动见谁,她从不想是图生事端和麻烦,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待在灵雾山又是她这个忙麻烦要见的人,那只能是从她出生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亲娘——苏幽涵。
想到这她不禁冷笑出声:“呵呵…呵呵…呵…”
她的亲娘,一个不管她和李辞年十多年的亲娘,她不怨苏幽涵将自己和妹妹抛在冷宫里不管不顾,皇宫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吃人连骨都不吐出来,跟个满地尸体的乱葬岗没什么区别,不…比乱葬岗还要可怕,人心难料……若是她,她也要拼了这条命的逃出去,她怨苏幽涵在自己无用之时抛下自己和妺妹,却在见自己发达之时,装作一个母亲思念孩子渴望见自己和妹妹的惺惺作态的恶心样子,李诗年在皇宫待太久了,那颗期待被爱的心早就烂了,对北帝没了幻想自是对这位从未前过的亲娘没了期盼,但她那天真的妹妹盼呀!今天的见面,也是李辞年为中心的谈话。
待女,见她一直发笑低着脑袋,浑身上不住的发抖,传闻里这位大公主最是喜怒不常,发笑是要杀人的前召,她怕呀!听到这个活阎王要到灵雾山的时候,就一直在猜那个短命鬼要被选中去服侍她,天塌了都没料到会是自己呀!从这个活阎王身上捞油水什么的她不要了,只求能在孩子旁活过这几天就行。
“你怕什么?”
“怦!”那待女直直的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在木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带有哭腔道:“回殿下,奴没……奴没怕……”怕得都要哭出来了,管这叫没怕。
“起来…起来…”
恐惧冲刺着这位待女的全身,让她没有听到李诗年让她起来的声音,即便是听到待女也不敢起来,怕一起来就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待女是照顾苏幽涵的,苏幽涵经常会这么对她,前一秒能带笑不计较她的身份跟她处得像个姐妹,后一秒就会把她当个牲畜一样拳打脚踢的,亲娘是个是个时时会发疯的疯子,她生的女儿也大概就是这个疯子。
叫待女不起,李诗年干脆去用手去扶她起来,那一扶把这待女的魂都吓没,待女的脑袋垂着恨不得要将脑袋砸到地上去。
李诗年突然想到了不知道是那一世里李辞年因为害怕自己而杀死自己,李辞年还说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随时会发疯杀人的疯子,她想问问这个待女:“你怕我,为什么怕我?”
“奴不怕…奴不怕…”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到底害怕我吗?”
待女对上李诗年的那双眼睛就更是害怕,那双眼睛就跟苏幽涵一个模样刻出的,看见就回想到了苏幽涵发疯用凳子狂砸自己的身体的事,那时痛感还不深深刻在自己的内心无法忘掉,她吓得跌在地上口中念叨着:“奴…不怕您…奴不怕殿下……”
她怕极了那双眼睛又漂亮又充满罪恶的眼睛,害怕看着这双眼睛就能被吓哭出来。李诗年见待女这副样子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一个未见过自己只听传闻中的人不会对自己有这么的恐惧。
李诗年蹲下来轻声问待女:“你在透过我……害怕什么?……”
“奴…奴没有害怕…奴没有怕……”
李诗年看到了待女一盯自己的眼睛就结巴地说不清话来,待女或许会因为传闻的影响多少会害怕自己,但更多的让她成为现在的狼狈的自己的这双眼睛。
李诗年朝待女抬起手,待女觉得她要打自己,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动,挪动到后面的门无法再动,她已经等好这一巴掌扇在脸上的痛感,但李诗年将待女抵到门上却只是将手挡住她的眼睛,手放在眼睛的那一瞬待女的脑子都是懵的状态。
李诗年柔声细语地再次寻问待女:“…别害怕,告诉我,你看着我这双眼睛的时候在害怕什么?”
李诗年的声音就像是带有什么蛊咒一样在哄诱着待女告诉她,她也是像受蛊似的想告诉李诗年是谁。
但一道声音响声把她重新跌到谷中般绝望“诗年呀!我这待女这几日神志不清,见人就爱哭,爱说些什么乱话,你聪明可别信了,对了!诗年是来见母亲的吗?别在外面待着,快进来,母亲有十二年未见你了,进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李诗年完全就不想塔理屋里的人,地目光直直地盯着待女,待女俩眼流泪,全身抖的不行,李诗年身子靠近,一只手挡住待女流泪的双眼,另一只双手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用只有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我该信吗?……我能相信您吗?殿下……我没路可走了!呜呜…没谁…呜呜…会问我在害怕什么……)
她八岁时,家里临来个新生她的弟弟,她头上已经有了二个姐姐,她下面有个六岁多快七岁的妹妹和刚刚降生的弟弟,大姐和二姐被父母卖出去一个当个同村财主的妾室一个卖到了青楼为娼现在当了她,她被父母养到了十三岁是可以嫁人的年龄,原计划的是卖到隔壁村的刘大爷那当老婆的,那阵子,灵雾山上缺少巫女,正下山选干净身的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子当巫女,村里干净身就没几个,她被父母以更高的价钱卖到了灵雾山,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时自己就像大姐和二姐那样被父母如同商品一样的介绍给那些找人的巫女,更是忘不了父母收到钱时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和快乐,那一天是她第一次穿上干净的花衣裳十一岁多的妹妹用羡慕地眼神看着她的这身花衣裳,她的目光看向另一边的父母,他们正在交谈把妹妹卖给隔壁村的刘大爷,她妹妹的命已经被喜钱的父给卖了,自己也是,她忍不住哭了。
她不识字,又是花钱买的,不像其他巫女是父母又钱或托关系送来的,她时常干着这灵雾山里最脏最累的活,苏幽涵十四岁时来到了灵雾山,她虽年小,但已出的婷婷玉立,精致的五官这灵雾山的十里樱花的美景都只能够当作景去衬托这个女子的漂亮,她成为苏幽涵的待女照顾她在灵雾山一切的吃穿用度,俩人的初见,是巫女长领着的她去见未来要见面的主人,苏幽涵以不喜欢太多人为借口赶走了巫女长,她轻折起树上漂亮的樱花,带到她的头上,暖阳的光茫不偏不移地照地她的身上,青春季动的小鹿在她心里怦怦乱跳,让她害羞不止。
一切以美好开头,以灰暗为中,苏幽涵的外表是多么善良,温柔,世上一切美好的词语形容在她身上都不为怪,外表之下是一个极度扭曲的灵魂,她常用天真无害的表外去哄骗那些只相信外表的人,用着那被天使吻过的声音温柔地说出最狠厉的言语,白皙的双手上一秒可以贴心地你送来她亲手做的甜美糕点,下一秒就能拿着剪刀去划说自己坏话的人的脸。
灵雾山里就属她苏幽涵的后台最硬,母族是京都八大世家的苏家,宁安王与她有非正常的男女关系,她在皇宫里的妃位北帝还未废掉,李辞年发达以后,她更是有个未来钉板上的要当储君的女儿,她放火烧了这灵雾山,都没人敢说她,她换不了苏幽涵这个主,一直受着到现在。
“……您能为奴主持公道?”
“能,我为尽我所能去帮你”李诗年因为自己淋过了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一把伞。
“您凑到我耳边……我告诉您……”
李诗年将耳朵凑到待里嘴边。
“…苏…痛…痛…”
话断断续续的,李诗年能够感受到耳边沾了一股粘稠的液体。猛得别边眼却见待女囗中不停吐血,视线向下,一只利箭正中她脑门,就差一点就要射中她的手掌,李诗年将手收回看着那双瞳孔睁大的双眼,勯抖地用袖子去擦干净她嘴里吐出的血,想拔了正中脑门的箭,却无措地无从下手。
(很奇怪呀!更七十八世里发生的任何一世的场景都不符合……是我要主动帮助她所以改了吗?不对…那也不合理…箭射出来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感觉,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她伸去拔射中在待女头上的那根箭,拔下来,待头的额头在不停地往外渗血(真的!)她连忙撕自己的衣服当作纱布绑在待女的头上止血,将她眼睛闭合上,不知不觉从竟发现自己泪留了满面。
(……若不自以为是要选择去帮她,她现在就应该会是好好活着,而不是在这,被我弄死,冰冷地靠在这里…我要怎么给她的父母一个交代…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一个被我无辜害死的生命……)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死掉的人,捂脸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