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东西准备找夫子告假,却得知她来书院找他。
他急匆匆地放下东西往前院去。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无忧便四处打量着书院的布置,因为怕给沈时介添麻烦,无忧很少来这里找他。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里,几道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连接着书院各个角落,两边的绿植纵横交错着却不凌乱,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只是这些美是美...
要说,不愧是她呢,她反而对靠近墙边的假山上几株顺着裂缝生长的野草更感兴趣一些。
沈时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被笼罩在夕阳下少女朦胧地发着光,立在廊上的身影纤瘦而恬静,美的如同一副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沈时介脚步一顿,压下心中的情绪,快步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片不起眼的假山。
“无忧。”
“哥。”
听到她的声音后原本攥紧的心紧松了许多。
回神的无忧瞬间站直身子,脸上的笑容都生动了起来,弯起的眼睛晃得沈时介一阵恍惚。
几天不见,她又变化了一些...
沈时介视线扫过无忧的脸,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了身后书院那些窥探的视线。
“我们先回家。”沈时介打断了无忧未出口的话。
无忧不明所以,却也顺从的点点头。
出于对他的了解,无忧猜测猜测书院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沈时介紧皱的眉头一直曾松开。
不急,回去再说。
沈时介带着无忧找夫子告了三天假,便跟着无忧一起回了村。
铁柱只把两人送到村口,剩下的路程需要他们自己将东西用板车运回去。
两人住的位置离村口较远,板车也是一早推到村口放着的。
东西不重,但沈时介回家了,这些重力活自然落不到无忧头上。
事实上也是,她一直很少做这些杂活,院试前,沈时介读书再累也是陪着她一起早出晚归。
每每早上帮她把摊支好后再匆匆赶去学堂,放学后又跟她一起收摊回家。
后来她还发现他夜里起来抄书,两人还因此事冷战了几天。
试想,这样超负荷的运转,再强大的人也有累倒的一天,也就是这样,以秋闱为由,无忧让沈时介搬去了黑岩镇上的书院去住。
看着沈时介熟练地将盛豆花的桶和碗搬上车,紧紧抿着的嘴角,让本就冷峻的脸旁越发的生人勿进。
但冷脸都是对外人的,平日沈时介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但也没有这么让她这么摸不着头脑过。
一起共患难这些年,虽不是亲生兄妹,却也胜似亲生了。
他们绝非寻常兄妹间的情谊,更是从小长大一起共患难同生死的存在。
七岁那年,十一岁的沈时介在雪地里捡到她高烧不退的她,不仅仅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还给她取名沈无忧的时候,她想,今生,他们便是谁也分割不了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