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慌乱躲避,小师弟左手撑地立住身形,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不顾一切重新冲上来的兽化村民,不做停顿,单臂发力弹射而起,想要飞离包围圈。
兽化的村民一看即将到手的鲜肉想要飞走,相继大吼一声,只听地面先后响起数声闷响,当先几位便随着小师弟上升的身影飞跃而起,长臂一伸,黑色的利爪狠狠的抓向小师弟的面门。
“啊!”看到敌人袭来,小师弟惊出一身冷汗,空中一个翻滚摆正身形的同时,右脚狠狠的一扫,踢向率先到达的一只利爪,只听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但觉脚下一麻,“嘶...”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叫,这短暂的一击使得他上升的身形出现短暂的停止,另一只跃起的兽化村民,伴随着口中的怪叫声,双爪狠狠的抓住小师弟的左脚踝,手臂发力。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痛的小师弟眼前一阵发黑,紧跟着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如小鸡仔一般,被狠狠的摔往地面。这要是硬生生与地面来个接触,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且地面上那些长着血盆大口兽化村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铁定要将其四分五裂,到时怕是神仙难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师弟赶忙求救,在身体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之时,口中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长啸。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身体便如陨石般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小师弟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顾不得呻吟,余光一瞥,只见右侧敌人来袭,对方张着血盆大口如猛虎下山般猛扑过来。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个人形象,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这次袭击。在躲避的间隙,小师弟唤出本名仙剑,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剑身往周遭猛地一挥。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不断碰撞发出的声响,那些兽化村民的身体虽坚硬如铁,但小师弟手中的仙剑可非比寻常,一位躲闪不及的兽化村民,锋利的剑刃从他嘴巴处扫过,脑袋的上半部直接被削掉,顿时,红的血、白的脑浆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而他的身体由于惯性缘故,继续向前冲了几步,在撞到同伴后才仰面倒下。
被撞到的兽化村民,鼻子微微颤动,嗅到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后,眼中的红芒愈发炽烈,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此时,它已然将面前的小师弟抛诸脑后,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叫,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倒在地上的同伴尸体。
鲜红色的血液如浓浆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如磁石般吸引着更多兽化村民的目光。四周传来阵阵此起彼伏的怪叫,在第一位刚张开獠牙准备咬向尸体时,便有几位同伴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争抢起眼前的“美食”。
“吼!”先扑倒的兽化村民眼中凶光毕露,右爪如闪电般狠狠挠向第二位到达的同伴头部。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那吃亏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二者当即如豺狼般凶狠地撕咬在一起,每一招都直取对方要害。这让其余几位兽化村民兴奋异常,纷纷迫不及待地手撕、牙咬、头撞,转眼间便将尸体撕扯得四分五裂。每人叼起一块残肢向外围狂奔而去,刚进入人群便被其他同伴拦住,当场又是一场你争我夺的混战。
小师弟目睹这一切,只觉得胃中翻腾的厉害,他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从小到大都一直随师父在山上修炼,如今目睹如此情景,当场“哇”的一声,吐出腹中早先吃下去的食物,这才好受一些。不过让他进行调整的时间实在不多,当下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摇晃着站稳身形,手中法诀一引祭起仙剑做好防御,要不是先前被偷袭让他仓惶应对,远不会如此狼狈,现如今只要调整好,自保的实力还是有的,眼下就等师兄们来相救。
夕阳慢慢落到山峰的后面,天地开始变得昏暗,黑夜即将来临。这原本应该是人们收工回家休息的时间,但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那还挽留在天际的火红晚霞,如孺子不愿离开娘亲的怀抱一般,它注定要见证今天令人心碎的惨剧。
“叮铃铃、叮铃铃……”山洼中传来清脆的铃声,随后远处传来孩童稚嫩的歌声:“早晨儿牧羊,傍晚归,小狗子俺把家回……”歌声虽模糊,但能听出孩子满心的欢喜。哎!真不知道他回到村里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可怜的娃。不一会儿,地平线上出现了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只只皮毛鲜亮、身形壮硕的白山羊。看来这孩子放羊的技术不赖,羊儿们都养得这么好。在羊群后面,有个一蹦一跳的小身影正往小山坡上走,过了这个小山坡,就是平原了,离村落也不远啦。小娃娃腰间系着今天的“战利品”,这可是今晚最丰盛、最受欢迎的美食呢。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孩子自言自语道:“今晚去找李二叔,让他教俺做草蚂蚱,这样妹妹就有玩具玩了。反正休息的时间多,多做一些,还可以让娘亲拿出去换些粮食回来。”远远望去,村落的轮廓若隐若现,他用力甩了一下右手的鞭子,“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山野中格外响亮,受惊的羊群加快了步伐。看来他很想快点回家呢,天黑了山路不好走,羊儿也容易丢。清脆的歌声再次响起,在山野中久久回荡。天又黑了一些,也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到村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娘亲!
剑光如电,一闪而过,原本生龙活虎的兽化村民,瞬间如被伐倒的大树一般,仰躺着向青石地板倒去。那颈项上的头颅,也如熟透的果实般滚落下来。断口处光滑如镜,颈脖断裂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浓郁得如墨一般。在尸体倒下的同时,一个疲惫不堪的身影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手中仙剑一挥,将黏在长剑上的鲜血甩掉。
大师兄站稳身形后,环顾四周,向师弟们高声喊道:“大家小心!这些畜生凶猛异常,不好对付!看看还剩下几只,大家齐心协力,将它们全部斩杀!注意那些黑雾,千万别让它靠近!四师弟,照顾好小师弟!今日我们定要同进退,好向掌门人禀报此事!”
一位背靠墙壁的男子听到大师兄的呼喊,大声回应道:“大师兄放心!我定不会让这些畜生靠近小师弟半步!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他低头扫视了一眼周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残缺不全,有的没了头颅,有的断了双腿,有的手臂不知所踪,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破碎的内脏与猩红黏稠的鲜血一同流向青石地板,将原本的青色染成了令人刺眼的鲜红色。细细数来,尸体竟有数十具之多,想来都是这位背靠墙壁的男子所为。他下手之狠辣,令人咋舌。
在他左侧,坐着之前的小师弟,此刻的他宛如风中残烛。那件轻纱长袍已破烂得如同乞丐的鹑衣,破烂处像是被利爪划过,露出的皮肤伤痕累累,鲜血渗出。更有一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分布在双臂和腹部,隐约可见臂中的白骨,腹中的肠子也若隐若现。鲜血早已将他的长袍染成猩红,伤口仍在不断渗血。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他小命难保。不知他到底遭遇了何等恐怖的事情,才落得如此凄惨的模样。
然而,这些并非最令人担忧的,仔细端详他的面部,原本戴在头上的斗笠不知去向,那张五官精致、面容俊朗的白皙脸庞沾满了许多污秽之物,更可怕的是,面部肌肤之下似有黑气在游走。每当黑气变重一分,他的五官就会不由自主地扭曲在一起,痛苦之色难以掩饰,若非此刻陷入昏迷,恐怕早已哀嚎出声。
大师兄双眼紧盯着面前重新扑上来的兽化村民,这已经是他迎战的第九波敌人。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已如即将干涸的井水所剩无几。若不想办法杀出重围,今日所有人都将命丧黄泉,到地府再续师兄弟情谊。他手中仙剑一挥,淡紫色的华光再次闪现,但已不如最初那般耀眼夺目,显然他已油灯枯尽。“啊!今日,本道爷势必送你们这些妖孽下黄泉!哪怕今生与飞升无缘,也决不能让你们出去为祸人间!”随着这声如惊雷般的怒吼,只见大师兄身形一闪,人与剑合二为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目标直指首当其冲的那个强壮的兽化村民。
朝天宗主峰
“急救”一名年轻的弟子,仓皇的奔跑向宗门大殿,慌乱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响着。
一位端坐在大殿之上,身披霞云般绚丽长袍的人,原本圆润平和的面庞此刻被外面那惊惶的声响惊扰,一丝不悦如爬山虎般爬上眉间。清冷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速速派人出去看看。”
大殿两侧,距殿门三丈远的地方,站满了身穿淡青色长袍的弟子。左侧领头的一位俊朗弟子出列,拱手朝掌门人作揖后,倒退三步,潇洒转身,往殿外走去。看着急速跑来的师弟,这位领命从大殿出来的青年人,尔雅温文地抬手拦住焦急的师弟。
“李师弟,何事如此慌张,莫要扰了掌门清修。”他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作为师兄的架子,还轻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被称之为李师弟的年轻男子,看到拦着自己的是大师兄梁诗渊,便赶紧把到嘴边的不满话语吞了回去,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梁诗渊似乎看出了李师弟的内心想法,微微一笑:“无妨,咱们都是师兄弟。”李师弟的尴尬稍有缓解,但想起还有要事要禀告,也顾不得那些矫情,着急地大声说道:“山下的古窑寨出事了,刚下山不久的几位同门师兄、师姐遭遇敌人袭击,性命难保!”
听到这些话,梁诗渊先前的儒雅风度瞬间消失无踪。他紧紧抓住李师弟的手,如疾风般飞入大殿内,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规矩,直截了当地说:“师父,山下的古窑寨出事了,几位同门师弟、师妹遇袭!”
高坐于大殿内的掌门人,看着如飞鸟般闯入的得意弟子,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想起自己曾多次耳提面命,教导门下弟子要注意礼节,如今最偏爱的弟子居然公然违背,还如此冒失。他的脸色如雄狮被惹怒,怒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喷涌而出。
“师父,大事不好。”掌门原本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因为自己最喜爱的徒弟这声高呼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深知自己的徒弟,如果不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这位向来沉稳的弟子不会如此。他如弹簧般从那舒适的椅子上跳起,紧紧盯着刚刚落地的两位弟子,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仿佛要透过他们的身体,直达事件的核心。
梁诗渊轻推身旁的李师弟,示意对方向师父讲明一切。李师弟慌乱地作揖,急切地开口道:“山下的古窑寨发生剧变,先前出门历练的师兄、师姐们危在旦夕。”惊怒之色爬上掌门人的脸庞,他顾不得心中燃起的怒火,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他沉稳地开始布置一切。
“诗渊,你率领五十名师弟迅速前往,路上切不可掉以轻心,小心敌人设下的埋伏。为师现在就唤你二师叔前去支援,一定要把人全部救回来。”
“李长生以后遇事切不可惊慌失措,现在命你即刻回到监天崖敲响警钟,让各峰提高警惕。”
“谨遵法旨”接到命令的两人庄重地朝掌门人作揖,随即转身如流星般向殿外飞驰而去,只留一道残影。走到殿门外的掌门人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云层中不时有闪电划过,如苍龙在云中穿梭。“已经有多久无人敢侵犯我朝天宗,既然来了,就就留下吧。”对着天空,掌门人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必杀的决心。
在朝天山脉那座人迹罕至的深山中,杨道长正盘膝坐在一颗从山上滚落谷底的巨石上。这块巨石仿佛历经沧桑,周身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宛如岁月的痕迹。它见证了时光的流转,与周围的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共同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卷。
谷中薄雾弥漫,如梦如幻,偶尔传来的鸟鸣兽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不禁心生好奇。此刻,杨道长的心神沉浸在识海之中,内观腑脏,仿佛在修炼,又似在养伤。他全身衣衫完整,身着青衫长袍,神情平静,宛如得道圣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然而,他眉宇间涌动的黑气,却无情地暴露了他所面临的困境,那显然是魔气侵入体内所致。那团黑云如今不知去向,是伤了杨道长后逃之夭夭,还是已被他收服,无人知晓。
天色已然完全黑暗,往常这个时候,村落应该灯火通明。但今晚的村落却一反常态,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孩童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着羊群走进了村落的大门。远远地,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他以为是哪家在屠宰牲畜,但这异常浓烈的血腥气息,又让他心生不安。
微风轻拂面庞,带来丝丝凉意,而那随风飘散的血腥味,却愈发浓烈,令人作呕。孩童眉头紧皱,喉头滚动,几欲呕吐,却强行忍住。他手中长鞭一挥,“啪”的一声脆响,在黑夜中格外突兀,惊得羊群不情愿地跟着领头羊,深入村落内部。它们的脚步慌乱,仿佛在诉说着对黑暗的恐惧与彷徨。
“今天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孩童不安地低声自语,声音颤抖,惶恐地扫视着周围。毕竟还是年幼,在这样的环境中感到害怕,也实属正常。尽管心中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不安,但他还是紧握着长鞭,赶着羊群朝家的方向走去。或许,早点看到自己的娘亲,会让他安心一些。至少,他内心深处是这样期盼的。
在胆战心惊地前行一段距离后,他看到了此生难以忘却的一幕。道路两旁,房屋倒塌,如残垣断壁。乡亲们的尸体残缺不全,内脏暴露在外。虽在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但他仍能依稀辨别。“娘……娘……娘……你们在哪里?娘!”带着哭声的呼喊,从孩童口中发出,声音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他的双目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他紧握着手中的长鞭,无助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如今,这里已化作人间地狱,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磕磕绊绊地向前走着。寂静的黑夜,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让他的身体因惊吓而瑟瑟发抖。他扯着喉咙,高声呼唤着娘亲,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
他在黑暗中艰难地摸索着前进,双眼惊恐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残垣断壁、残缺的尸块……嘴里依旧颤抖地高呼着娘亲,却迟迟得不到回应,这使他愈发恐惧、紧张。浓烈的血腥味中夹杂着淡淡的尿骚味,原来是他因害怕而尿湿了裤子,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颤抖着迈着小步朝家的方向摸索。然而,破裂的地面让他的脚步变得艰难。“扑通”一声,“啊!”孩童被脚下凸起的石块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沾满了腥臭黏人的血液。身体刚与地面接触时,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叫,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由于摔倒前双手撑了一下地面,他的面部没有直接与地面接触,避免了擦伤的危险,但双手掌心火辣辣的刺痛却让他十分难受。爬起身来,他习惯性地用双手摩擦面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比之前在空气中闻到的更加刺鼻。随着手掌与面部的接触,他感觉有些黏糊,便将右手放在嘴边,先是稳了一下,紧接着“哇”的一声,上半身骤然弯腰前倾,开始大口呕吐起来,那刺鼻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咳咳、咳咳!!!”孩童的喉咙发出痛苦的声音,连续几次呕吐后,他才觉得舒服一些,这才站直身体继续摸索着前进。此时,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轰隆的雷声从九天之外传来,孩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娘,娘,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我好害怕!”孩童颤抖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可惜始终没有人回应。只有天空中不时传来的雷声,一次次地惊吓着他那幼小的心灵,让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后方传来翻动的声响,在孩童刚刚经过的地方一个黑影从尸群中爬了起来,背对着孩童离去的方向。身后的声响惊动了孩童,他迅速转身往后看去。
“啊!”嘴中一声惊呼,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
“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娘呢?”孩童语音发颤的问着对方,希望能得到自己娘亲的踪影。
黑影在听到孩童的问话后,身体一颤,然后上身一个转动,随即便传出“咯吱”声,那好像是骨头扭动发出的声响。只听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嘎嘎!没想到还有活的,今天你就下去陪你娘吧,嘿嘿!”
话刚落,只见黑影一闪,瞬间杀到孩童面前,在孩童惊愕的目光中,寒光一闪,“噗”的一声传出,孩童左胸背处冒出一尺长的剑尖,鲜血自那剑尖处往下滴落。
“好疼,你......”孩童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高大的黑影,眼中充满惊恐、不解。在短暂的注视后他的瞳孔开始扩散,身体一软便往地上软倒下去,长剑随着他身体的下滑从其体内退出。
在孩童身体倒地的时候,他看到一群黑影快速奔了过来,耳中听到一句虚弱的男声惊叫:“住手!”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