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站着的自家乖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孙子随他，性子倔强得很，想必对他存了深浓的怨气。

老人家抱起小姑娘，很是心疼地说了一番体己话，苍老而又锐利的眸子有意无意地扫过小姑娘白皙细嫩的脖子上戴着的羊脂玉玉坠，心下稍稍安定。

许老爷子垂眸，见小姑娘正忽闪着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清澈的眸子中含着淡淡的希冀和光华，便知道这孩子定是受了不少苦，真正把他老头子当成了最最亲近的家人。

他一把年纪了，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里打下来的天下。老爷子也一直以为，自己内心早就坚硬如石。可是现在，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却是真的心疼到了极致。若是……她也不至于会流落到京都最不起眼的城中村孤儿院中，整日里羡慕那些家庭健全的孩子。

老爷子将长安放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一些：“安安想不想在军区里逛一逛？”

长安来的时候，便见军区里满是队列整齐的兵哥哥们，纵使聪慧早熟如她，也到底是孩子心性，对未知的新鲜事物好奇的很。

小姑娘偷偷瞄了一眼许曜，见少年冲着自己露出浅淡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许老爷子点了点头：“想的。”

老爷子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随即便唤来庄是，让她带着小姑娘去逛逛。

待长安走后，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祖孙两个人。

老爷子的脸瞬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说你当时去领养长安的时候，戴家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