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点了点头,冲汪直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忙。
汪直匆匆往外走着,冷不丁记起外官给他送的银子还放在办公的地方,自己匆忙往办公的地方赶。
汪直认为,别人送给他的东西就属于他自己的,必须得放到住的地方才更合理更安全些。
因此,他不喜欢别人把送给他的东西送到他办公的地方,逢有不知情的外官送了,他必要偷偷摸摸地先弄到住的地方。
赶到办公的地方取了,再送到住的地方放好,汪直才冲向随从的小太监道:“去告诉他们,马上行动起来,各宫严禁再把牌子翻过来,而且必须严格防范,绝不能出现意外。否者,哼,赵妃的今天就是她们的明天。
另外,告诉他们,他们所做的一切,上面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绝不会辜负了。还有,去御马监支点银子给他们,不要让他们手头太紧。”
说完,目送随从小太监去了,不由一阵自得:“如此,咱既赚了银子,还讨好了万贞儿,更拢住了那帮小子,哼,看哪一个敢不尽力?”
事实也是,他的那些线人都是些见了银子连命都不要的主儿。拿了银子,想着晚上可以去厮混,立即或明或暗地去落实汪直的意图,威胁、利诱、恐吓等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哪一个敢稍有不从?
汪直则放心地折回住处去数银子,他特喜欢数银子的感觉,有一天不数,心里就会跟丢了什么似地难受。
因此,他竟忘记了把这其中的变化告诉梁芳,才让梁芳仍然按照既定的方案去做,反而引起了宪宗的关注。
宪宗的关注,不过如过眼云烟,一会儿就淡了,日后偶尔会记起,也只会去问万贞儿,绝不会再跟其他人提及。
果然,等到得柏妃寝宫外,宪宗早就把刚才的关注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跟柏妃胡闹。
此时,柏妃刚送走了汪直的那帮线人,正一个人坐着想那帮线人的话,越想越害怕,总觉得随时都会人闯进来勒住的脖颈,忍不住恐惧地抬头张望。
冷不丁地,见宪宗笑眯眯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禁不住大吃一惊:“他怎么进来的?悄无声息,跟鬼一样。”
因为紧张,她竟忘记了宪宗每次到她这里来都这样,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
之前,她理所当然地会认作是惊喜,今日却惊得她几乎要掉了下巴。
宪宗不知究竟,好奇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呆呆地半晌不说话,猛地冲她“喂”了一声,就要过来抱她。
她一个愣怔,清醒过来,闪身躲过,慌忙去里面服了药,方才出来见宪宗。
宪宗连问道:“你慌慌张张到里面干什么去了?”
她哪里敢说?经不住宪宗再三催问,只得躲进宪宗怀里借以逃避。
宪宗见了,懒得再问,刚要有所动作,梁芳在外面喊道:“启奏皇上,万娘娘那边过来传话,说万娘娘病了,病的不轻。”
宪宗一惊,舍了柏妃,匆忙出来,道了声“走”,直奔万贞儿这边而来。